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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兰轩坐不住了,起身喝道,“本宫看,你不是不会画,你是根本不想画!”
“兰妃娘娘什么意思?”凤婧衣笑意一敛,问道。
“本宫不想跟你废话,不管你会不会,你今天必须画出凤婧衣那贱人的画像。”靳兰轩说着,步步逼近威胁道,“否则,别想走出永寿宫!”
“不好意思,嫔妾确实不会丹青,画不出你们要的东西。”凤婧衣不咸不淡说道。
拜托,本公主就活生生地站在你们面前,还自己给自己画什么像?
“钰嫔!”靳太后声音一沉,目光冷锐地盯着她,说道,“哀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跟你耗,你若画不出,哀家也不必再留着你,在这宫中哀家要你死,就跟碾殆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嫔妾确实画不出。”她老实地说道。
靳太后气得呼吸微微颤抖起来,厉声喝道,“是不是,非要哀家请人给你松一松一身筋骨,你才画得出来?”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依旧道,“嫔妾确实不会画。”
“上官素!”靳太后愤怒一拍案几,咬牙切齿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嫔妾确实不擅丹青,如何能画出太后你要的东西,何必强人所难。”凤婧衣并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上官素,你这么不愿画出凤婧衣那贱人的真面目,难不成你就是她在大夏宫里的奸细,所才这般袒护她?”靳兰轩逼问道。
凤婧衣望了望她,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与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她已经说了很多遍,自己不会画,他们还要这样一再逼着她去作画。
另一边,在她跟着书绣离开凌波殿之时,沁芳没有自己跟着她过来,反而赶着去了皇极殿。
可是皇帝正在与几位军机大臣商议要事,孙平也在里面侍候,她想找人帮忙也找不上,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过了半晌,孙平带着人出来给夏候彻换茶,看到一脸焦急的她方才道,“沁芳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沁芳一脸着急地说道,“我家娘娘被太后带去了永寿宫,我怕会闹出事儿,只得过来请皇上过去看看。”
孙平闻言有些为难,这会儿皇帝在里面正忙着正事呢,岂能丢下一班大臣去后宫里。
“孙公公,你也知道太后和兰妃都不喜欢我家主子,这次把她叫去了,若是再借故为难她,你也知道她这会儿还病着呢,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沁芳一想到之前几番因为兰妃而发生的事,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可是……”孙平知道皇帝一向大事为重,后宫里再怎么闹也是些女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般不会去插手其中。
“孙公公,求求你了,你进去跟皇上说一声,上一回主子掉湖里差点命都没了,这会病重着呢,若再出个什么事儿怎么办?”沁芳道。
孙平思前想后了一番,道,“我进去说一说,你先等着。”
夏候彻正听着几个军机大臣的进言,孙平进来附在耳边说道,“皇上,钰嫔娘娘被太后带到永寿宫里去了。”
夏候彻眉头倏地一皱,这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太后和兰轩认定了靳英是死在南唐长公主的手上,而这几日追查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放眼大夏对那个神秘的南唐长公主有所了解的,也只有上官家的人了。
上官素曾经是南唐长公主的掌事女官,自然对那人了解甚多,太后是想从她这里逼问关于凤婧衣的下落。
孙平见他没动静,想来他是不会去插手了,便准备出去告诉沁芳。
“各位爱卿,此事既然意见不一,便明白再议吧。”夏候彻出声道。
几位大臣相互望了望,齐齐跪安告退。
他们前脚一出去,夏候彻后脚起身道,“人过去多久了?”
孙平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是问的钰嫔,连忙道,“应该有好一阵了。”
夏候彻快步出了大殿,带着人往永寿宫去,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惊心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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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把男二牵出来遛遛。
☆、北汉,鸿宣太子
永寿宫中,凤婧衣被宫人强行按在桌案上,被靳兰轩折断了左手腕骨。
“上官素,你再画不出来,你这只手就不只是骨头断了!”
凤婧衣冷汗淋漓地望着她,眼中没有恐惧,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丝苍白的冷笑。
“你笑什么?”靳兰轩怒声问道。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轹。
“兰妃娘娘除了这些暴虐手段,就没有别的新意了?”她冷笑哼道。
靳兰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你画不出来,本宫就去请上官大人出宫一趟了,只是不知道他那一身老骨头禁不禁得起这样的款待了。”
“你……”凤婧衣有些愤怒的颤抖糈。
“钰嫔,你既入了我大夏宫廷,还这般不肯透露南唐长公主的讯息,又到底居心何在?”靳太后扶着书绣的手起身,走近桌案前质问道。
“嫔妾也知道兰妃娘娘刚刚丧父,急于捉拿凶手,可嫔妾也实在爱莫能助,你们真想找她的话,大可以去金陵城的野狼谷看看,她丢去喂了狼的尸身,还有没有一星半点儿。”凤婧衣道。
“上、官、素。”靳兰咬牙念着她的名字,手上猛一使力又给她将腕骨接了回去,看着痛得面无血色的人道,“再不画出凤婧衣那贱人,本宫就让你这手再断一次。”
凤婧衣唇上咬出了血,扯出一丝冷笑,道,“听说娘娘当年在金陵那么多道刑罚都扛过来了,嫔妾这断骨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贱人!”靳兰轩痛恨之下,又一次次狠狠折断了她的腕骨。
凤婧衣难以忍受的惨叫出声,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你们在干什么?”夏候彻带着人大步闯了进来,厉声喝道。
“四哥……”靳兰轩惊震唤道。
夏候彻望了她一眼,一把将凤婧衣拉到身旁,冷声问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靳太后面色无波,平静地道,“皇帝你来的正好,只要让钰嫔画出南唐长公主的画像,咱们就算把大夏翻个底朝天,也能把那贱人给揪出来。”
夏候彻望了望手腕骨断掉的钰嫔,眉目倏地冷沉,“让她画像,将她手断了又是何意?”
“她若乖乖将凤婧衣的画像画出来,哀家也不必如此。”靳太后冷声道。
靳兰轩上前,跟着道,“四哥,她不愿画出南唐长公主的画像,还一再隐瞒,分明就是凤婧衣那贱人留在宫里的奸细!”
凤婧衣害了她,又杀了她和父亲,她怎么能放过她?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好,她一定要把那贱人揪出来,让她生不如死。
“她是不是也由朕说了算。”夏候沉声道。
靳兰轩看着他护住钰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颤着声音问道,“四哥,你不是告诉我,凤婧衣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又阴魂不散地冒出来了?”
“那件事,朕会处理。”夏候道。
他何尝不想将凤婧衣杀之而后快,可是偏偏那女人狡猾异常,他连她的踪迹都摸不到。
“我们要把她找出来,我一天也等不了了。”靳兰轩面上恐惧与痛恨交加,浑身发抖地道“自从在定国候府知道是那个贱人杀了我爹,知道她还活生生的活着,我每个晚上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一闭上眼睛全是她可恨的影子。”
凤婧衣虚弱的靠在夏候彻怀中,听到这样的话暗自有些好笑,原来她竟是让她这么印象深刻,明明都让她忘记了在南唐的事,还这么对她痛恨入骨。
“皇帝,凤婧衣大夏境内都敢杀害朝廷重臣,若不及早除之,将来她的刀就会嫁在咱们的脖子上了。”靳太后道。
凤婧衣去杀害了靳英,想来已经知道了她母妃的死是她下的令,早晚都要找上她来报仇,一个靳老夫人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将她揪出来除掉。
否则,一天也难以安宁。
“朕发过誓,只要朕活着一天,必取她项上人头,她没死在金陵,朕便是寻遍天下,也必将其诛杀。”夏候彻字字沉冷,凛然慑人。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一瞬的恐惧,凤婧衣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是,母后若一再为难钰嫔,便也是在为难朕了。”夏候彻直面靳太后说道。
“哀家为难你?”靳太后缓缓伸手指向他怀中的钰嫔,道,“皇帝为了她,竟指责哀家为难你?”
“儿臣没有指责母后,钰嫔是朕的妃嫔,母后伤她,亦是伤儿臣的心。”夏候彻道。
靳太后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帝,为区区一个嫔妃如此,不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该做的事。”
后宫争斗历来不止,他登位之后,后宫里的女人失势受害的比比皆是,可是他从来不会插手其中。
今天,却为了一个钰嫔抛下政务,跑到永寿宫来跟她要人。
由此看来,这个女人断不能让她再留在宫中。
大夏的皇帝,不能让一个女人左右他的心。
即使有,也该是她靳家的女儿,而非这个南唐降臣之女。
“母后,儿臣不希望钰嫔以后再踏足永寿宫,即便太后真的有事要召见她,也请支会儿臣一声。”夏候彻道。
“好,哀家今日不为难她,皇帝可以把人带走,但三天之内哀一定要拿到南唐长公主的画像,若是钰嫔画不出来,哀家也只有请安国公上官大人帮忙了。”靳太后道。
夏候彻一把将靠怀中的人抱起,道,“儿臣告退。”
说罢,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永寿宫。
凤婧衣面无血色地靠着他的胸膛,不禁在想……如果夏候彻知道自己寻遍天下要诛杀的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自己那么痛恨厌恶的女人,自己竟无数次地宠幸,想起来就该恶心吧。
回了皇极殿,夏候彻将她放下,瞧了瞧她手上的伤,拧着眉道,“你忍着点。”
说罢,捏着她的手猛地将断的骨节接了回去。
凤婧衣咬着唇,也难以忍受的痛得一个颤抖。
已经断了又接了一次,如今又要接第二回,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这些天,这只手就不要动了。”夏候彻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沁芳孙平递来的药细细给她涂抹在手腕上。
凤婧衣低眉冷冷地看着,幽幽说道,“今日是她断了我的手,你连一句训斥她的话都没有,想来若是我反抗断了她的手,你只怕也要将我这手折了给她。”
若非别有目的,她绝不可能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委屈求全。
夏候彻给她包扎好,皱着眉抬头,“说什么胡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抿着苍白带血的唇别开了头。
夏候彻无奈的叹了叹气,心疼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朕让你受委屈了。”
他相信以她的身手,想要反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那是在永寿宫,一旦她动起手来,罪名怕也不轻,想来是不想他夹在其中为难,才会如此忍了下来。
孙平见状,连忙带着宫人无声退了出去,只有下帝妃二人独自相处。
沁芳出了门,便不住地抹泪,来了大夏才凡个月,主子已经几番重伤了,若真到事情败露,还不知会闹到如何地步了。
“沁芳姑娘还哭什么,皇上这不都将钰嫔娘娘带回来了。”孙平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