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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华作品集(共计7部)-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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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弗陵语气真诚,孟珏道:“是臣该做的。”

  云歌搬了坐榻给孟珏,笑请他坐。

  刘弗陵道:“云歌和朕说了你的要求,虽然有些难,不过朕答应你。”

  孟珏笑意变深,看向云歌,目中有讥嘲。

  云歌眼中有了惊惶,笑容下藏了哀求。

  孟珏目光一扫而过,笑给刘弗陵磕头:“谢皇上。”

    孟珏跪坐到刘弗陵身侧:“臣先替皇上把下脉。”

    孟珏一边诊脉、察气色,一边细问于安,皇上的日常作息、起居。

    云歌安静地跪坐在刘弗陵另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珏的一举一动。

    孟珏叉询问张太医用什么药,用什么法子治疗。张太医一一回答。孟珏听

到张太医描述的针法,眼内掠过一丝诧异。

    医术上,很多东西都是“传子不传女”的秘密,张太医虽非心胸狭隘的人,

可毕竟不了解孟珏,对针灸的具体方法,自不愿多说。只约略说明在哪些*位

用针,大概医理。

    不想孟珏听后,说道:“以水沟、内关、三阴交为主*,辅以极泉、尺泽、委

中、合谷通经络,治疗胸痹十分不错。不过,太医的治法是本着‘正气补邪’的

‘补’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启闭开窍’的‘泻’法呢?用捻、转、提、插、泻法施

术。先用雀啄手法,再用提插补法,最后在各个要*施用提插泻法。”

    张氏针灸闻名天下,孟珏却随意开口批评,张太医先有几分不悦,继而发

呆、沉思,最后大喜,竟然不顾还在殿前,就手舞足蹈地想冲到孟珏身旁仔细

求教。

    于安连着咳嗽了几声,张太医才清醒,忙跪下请罪。

    刘弗陵笑道:“朕明白‘上下求索,一无所得’,却‘豁然开朗’的喜悦,朕该

恭喜太医。”

    张太医激动地说:“臣也该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得遇绝代名医。这套针法

乃家父的一位故友,孟公子传授给家父。当年,家父已经四十多岁,位列太医

院翘楚,孟公子虽刚过弱冠之年,医术却高超得令家父惭愧。家父有缘得孟公

子传授针灸,但因为当时孟公子还在研习中,针法并不齐全,后来他又突然离

开长安,避世隐居,这套针法,家父只学了一半,经我们父子几十年努力,不断

完善,竟然声传朝野,被众人称作‘张氏针灸’。父亲规定,我族子弟习得此套

针法者,施针治病分文不取,只收医药钱。既是感激孟公子毫不藏私的高风亮

节,也代表父亲对针灸之术不敢居功。父亲离世前,仍念念不忘这套针法,直

说‘真想知道孟公子的全套针法是什么样子。若能再见孟公子一面,将针法补

全,实乃世人之幸’。”他转身向孟珏行跪拜大礼,“在下代父亲恭谢孟大人高

义,让张氏后人有机会得见针法全貌,在下也可家祭时告诉父亲,孟公子后继

有人,家父定会九泉含笑。”    ,

    一套针法,竟无意牵扯出一段几十年前的故人情。此情还不仅仅是朋友

相交的私情,而是恩惠世人的大义。教者自然胸襟过人,学者却也令人敬佩。

在座各人都听得心神激荡。

    看惯了朝堂的黑暗,人与人之间的算计,突然听到长安城还有这样一段

光风霁月的往事,刘弗陵难得地大笑起来,对孟珏说:“遥想令尊当年风采,真

让人心想往之。”

    义父一生,结交过的人,上至皇族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恩及的人更是不

可胜数。这件事情在义父一生中,不过小浪一朵,孟珏并未听义父提过此事,

刚才听到张太医论针,他也只是心疑。

    提点对方针法,一则是他有意而为。二则因为义父从没有教过他去藏守

医术。义父历来是,有人请教,只要不是心思不正之徒,都会倾囊相授,所以他

也从未想过要对别人隐瞒更好的治疗方法。

    云歌的心却是喜伤交杂。本来还在怀疑孟珏的医术,现在看到张太医对

孟珏满脸尊敬的样子,怀疑尽释。

    可是……

    云歌看着展颜而笑的刘弗陵,心内伤痛难言。

    孟珏诊脉后,垂目沉思,迟迟未说话。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地等着孟珏说出诊断结果。

    刘弗陵淡笑道:“有什么话可直接说,不必为难。”

    孟珏心内电转,前思后想,最后禀奏道:“具体病症,臣现在也判断不出

来,世间的病,并非都能在先人典籍上寻到,即使典籍记录了的病症,也会因

人而异,因地而异。臣先给皇上施针一次,再配些汤药,看看疗效如何。”

  云歌忙去准备清水、毛巾,请孟珏净手。

  施针时,需褪去衣物,于安请云歌回避。

  云歌看着孟珏,不放心离开,孟珏微笑着低声说:“我治病要收诊金,你还

怕我不尽心?”

  云歌的手一抖,手里的盆子差点掉到地上。

  刘弗陵不愿云歌看到他扎针时的痛苦:“云歌,今天晚上我在宣室殿和你

一块用膳,想吃你做的鱼。”

  云歌忙笑道:“好,我这就去做。”

  因刘弗陵自小爱吃鱼,御膳房常备各种活鱼。

  御厨端了一盆鱼,让云歌挑选:“这是今日清晨送进宫的鲤鱼,已经换了

十次净水。”

    云歌挑了一条大小适中,活泼好动的鲤鱼。又命人去淋池采摘荷叶、荷

花,准备做荷香鱼片。

    忙了一个时辰左右,做了四菜一汤,云歌命人把菜肴放在蒸笼中温着,随

时准备上菜。

    回到宣室殿,七喜说:“孟大人还在和皇上议事。”

    云歌点点头。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于安才送孟珏出来。

    云歌匆匆迎上去,看到于安脸上的喜色,她心中一松:“皇上如何?”

    孟珏几分疲惫地点了下头:“幸不辱命。”

    于安喜滋滋地说:“皇上说,觉得好多了,胸中的闷气好像一扫而空。”

    孟珏道:“五天后,我再来见皇上。”

    云歌虽不懂医术,却也听闻过,针灸是在人的*位上扎针,扎得好可以救

人,扎不好却会轻则致残,重则要命。

    看孟珏面色疲惫,云歌知他心力耗损不轻,低声说:“多谢你。”

    一个小太监突然跑进宣室殿,气喘吁吁地说:“于公公,霍大人求见皇上。”

    于安皱眉:“你师父是这般调教你的吗?掌嘴!”

    小太监左右开弓,连扇了自己几巴掌。转身退出宣室殿,袖着双手,躬着

腰轻步从外面进来,行礼道:“于公公,霍大人有要事求见皇上。”

    “告诉霍大人,今日天色已晚,皇上累了一天,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小太监偷瞄了眼孟珏,低声说:“丞相田大人突然中风,只怕,只怕挨不过今

夜了。”

    “什么?”于安失声惊问。田千秋虽然年过半百,可身子一向康健,怎么突

然就要死了?

    孟珏眼中神色几变,向于安作揖道别。

于安没有时间再和他多说:“孟大人慢走。”赶忙转身去禀告皇上。

  不一会儿,刘弗陵穿戴整齐,匆匆从殿内出来,看到云歌,眼中全是歉意:

“今夜我要晚些回来,不要等我吃饭了,你自己先吃。”

  云歌笑着点点头:“没有关系。”

  一瞬工夫,宣室殿就变得空荡荡,只剩云歌一人孤零零站在殿前。

  她缓缓坐在了台阶上,静看着半天晚霞,一殿清凉。
恩恩怨怨

  孟珏出宫后,立即去找刘贺。

  刘贺在落玉坊欣赏歌舞,孟珏刚进去,刘贺看了眼他的面色,立即命所有

歌舞伎都退下。

    孟珏笑嘲:“刘大公子,还有工夫歌舞声喧?田千秋的事情,你可听闻了?”

    刘贺道:“刚刚知道。”

    “此事是你办的?”

    刘贺摇头否认。

    .孟珏眉头紧锁:“我让一月给你传的话,你没有收到吗?”

    刘贺说:“收到了。我已经安排妥当一切,就等收局了,不料这老头竟突然

中风,枉费了我许多心血。”

  孟珏撑着头,双目微合:“你本来打算怎么样?”

  刘贺笑了下:“借鉴了一下三十多年前丞相李蔡的案子,田老头的儿子为

了司天监的几句话,偷偷侵占了一块风水绝佳的王室墓地。”

    孟珏边回忆边说:“当年的李氏家族虽不可和卫氏比,但也权重位贵,丞

相李蔡却因为几块地自尽在狱中。嗯……这的确是个神鬼不知的好主意,只

是未免太慢,皇上要你越快越好,你却用如此耗神的法子,更何况,田千秋和

李蔡不同,即使把田千秋打进牢狱又如何?霍光若想保他,他一定死不了。”

    “小珏呀小珏!”刘贺笑着摇头,“谁说我打算要田千秋的命了?皇上只是

说不想让他做丞相,我就给皇上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不让他做丞相。既然已经

达到目的,何必不留一点余地?田千秋虽是庸相,却绝非佞臣,纵是有罪,却罪

不及死。”

  孟珏看着刘贺,没有说话。

  刘贺说:“你看上去很累,躺一会儿吧!”

  孟珏靠着卧榻假寐,突然问道:“你觉得田千秋真的是中风吗?事情未免

有些凑巧。”

  刘贺思量了一瞬:“田千秋对霍光言听计从,不可能是霍光的人害他。其

他大臣即使心里有想法,目前也没这个胆量动他,唯一想动又敢动田千秋的

人就是皇上。皇上身边确有几个不惧霍光*威的肱股臣子,不过,皇上不会命

这些人干这种祸乱法典的事情,只会命……”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你和刘询。”

    刘贺发了会儿呆,说:“卫太子起兵失败自尽后,先帝余怒未消,下令诛杀

所有卫太子的舍人,以及和卫太子交往过的官员。壶关三老上疏给先帝,说太

子是受困于‘奸臣江充,不能自明,冤结在心,无处告诉,因此愤而发兵,诛杀

江充;子盗父兵,并无他意。’当时的高庙令田千秋也上疏,申讼太子冤枉。恰

好先帝冷静下来后,已经明白太子是遭人陷害*迫,遂接纳了田千秋的上疏,

赦免了太子的谋反大罪,又升田千秋为大鸿胪。不过,田千秋最擅长的就是见

风使舵,也许他是看壶关三老没有获罪,所以揣摩圣意,见机行事,为自己博

取了一个锦绣前程,可如果没有壶关三老和田千秋,刘询只怕连进天牢的机

会都没有。刘询会是不念旧恩的人吗?”

    盂珏淡淡道:“如你所说,壶关三老才是冒死进言的人,田千秋不过顺风

使舵。刘询究竟有没有必要念这个‘旧恩’,全看他是何样的人。话再说回来,

即使壶关三老又如何?这天下恩将仇报的人比比皆是。你们刘氏的半壁江山

是‘汉初三杰’打下,你家的老祖宗也没见感恩,还不是*走了张良,计杀了韩

信?到最后,‘三杰’仅剩了个苟且偷生的萧何。”

    刘贺苦笑着摆手:“我们只说刘询,不谈其他。你觉得刘询是这样的人吗?”

    孟珏道:“不论田千秋是否于他有恩,如果这事情是他做的,那么,他行事

的果断、狠辣非你能及,不过你计谋周全,心存仁念,这个又远胜过他,现在就

看皇上如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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