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帝库阁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魏阉全传-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赶着他打。慌得进忠笑着跑去。竟到曲水桥边,见一簇宫娥坐在地下弹琴,弦声清亮。有《梁州序》为证:
  绿茵铺绣,红英却埽,雅衬腰肢纤小。焦桐横膝,试将玉指轻调。只听高山流水,别鹤孤鸾,尽听钟期妙。朱弦声续处,轸微抛,无限春情个里消。宫将换,移他调。暗中忽作求凰操。情脉脉,许谁道。那女子弹了一曲,抚琴长叹,正是:
  欲知无限心中事,尽在枯桐一曲中。
  那女子才起身,又一个坐下来弹。
  进忠不解琴趣,遂过那边去。只见太湖石畔也攒着一群女子,在石上下棋。亦有《梁州序》为证:
  楸枰闲对,石床斜靠,玉笋惊飞风雹。分边入腹,何妨坐老仙樵。只见凝眸审视,握子沉思,各运神机巧。人人争国手,慢推敲,先后惟求一着高。齐拍点,同欢笑。局终不减商山乐。分胜负,见奇妙。
  一局才终,只听得背后笑语喧闹,走来看时,见杨柳丛中露出一座秋千架来,有十数个宫娥在那里打着戏耍。有诗为证:
  画架双裁绣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
  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
  花板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
  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
  两个宫娥,打了一遍秋千下来,又有两个上去。那女子先自笑软了,莫想得上去,笑做一团儿。两个小黄门挟不住,叫进忠上前抱他上去。又推送了一回,那秋千飞到半天里去,果然好看。进忠也浑在内笑耍。那女子下来,都神疲力倦的去歇息。
  进忠走过锦香亭,见荼靡架傍有一簇宫人,围着一个女子踢气球耍子。有诗为证:
  鞠蹴当场三月天,仙风吹下玉婵娟。
  汗流粉面花含露,尘染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笋,湘裙斜拽露金莲。
  几回踢罢娇无力,云鬓蓬松宝髻偏。
  那女子钩、踢、拐、带件件皆佳,傍边监论补空的也俱得法。一个钩带起来,一个接着一拐打来,张泛的张不住,那球飞起,竟到进忠面前。进忠将身让过,使一个倒拖船的势,踢还他。那女子大喜,叫个小黄门扯进忠来踢。进忠下场略踢了几脚,又有个宫妃要来圆情。进忠忙走开,绕斜廊向西而去。
  只听得乐声,见两个乐师领着几个小鬟在亭前按舞,有《二犯江儿水》为证:
  宫花争笑,见无数宫花争笑。盈盈掌上娇美,香茵衬稳莲瓣轻翘。细腰肢,一捻小,回雪满林梢。轻风飏柳条,衣蝶齐飘。钗凤频摇,小弓湾,合拍巧。西施醉娇,绝胜那西施醉娇。小蛮清妙,好一似舞《霓裳》一曲小。
  那女子一个个花态翩跹,柳腰婉转,真有流风回雪之妙。舞彀多时,下场少息。进忠又望南去,听得歌声嘹亮,见对面小轩中许多宫人唱曲,也有《江儿水》一阕为证:
  歌喉清峭,百转歌喉清峭,似流莺花外巧。更舒徐嫣润,圆鞠蹴——亦作蹴鞠,即踢球。转轻扬,比骊珠一串小。《白雪》调须高,《阳春》曲自操,声振林皋,响遏云霄。按中州音韵好,梁尘暗消,直绕得梁尘暗消。吴歈清妙,真个是吴歈清妙。又何须娱秦晋,返驾邀。
  那些女子果然唱得清音嘹亮,按腔合节。进忠是个会唱的,站下来听,脚下按着板,口里依着腔哼。
  正听到美处,忽有人叫道:“魏掌事,你来。”忙回头看时,见沉香亭畔几个小内侍招他道:“你快来!”进忠来到跟前,小内侍道:“小爷要花耍子,这树高,咱们够不着,你去摘几枝来。”进忠也够不着,去取了个白石绣墩站上去,才摘了三四枝碧桃文杏,递与小内使拿去。又去摘了一枝大开的蜀海棠。送上亭子来。见小爷坐在上面,旁边四五个小内侍拥着弄花顽耍。左边站着个保姆,伸手来接花。进忠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四目相视,不敢言语。只听得宫娥叫道:“客巴巴,请小爷进膳哩。”众内侍与那保姥带着小爷蜂拥而去。
  进忠想道:“这保姥好生面熟。”即想不起是谁,倚在亭子边想了半日,忽猛省道:“好似月姐的模样,举止像貌一些不错,只是胖了些。他如何得到这里来?天下亦复有像貌相同的,恐未必是他。”忽又想道:“才宫娥叫他客巴巴,岂不是他?天下也料不定,我一个堂堂男子,尚且净了身进来,安知不是他应选入宫做保姆么!且缓缓的访问。”少刻,中宫驾起,众妃嫔陆续回宫,一哄而散。正是:
  艳舞娇歌乐未央,楼台灯火卸残妆。
  园林寂寞春无主,月递花阴上画廊。
  进忠同一班内相,晚闲依旧饮酒作乐。孙成道:“咱告了假往西山上坟,魏官儿同咱去耍几日。”进忠不敢违命,只得答应。次日清晨同去不题。
  且说那保姆,正是客印月。自与进忠别后,同侯七官打做一伙,后来的布客知得他的风声,都来勾引七官顽耍。因此花下官钱,没得还。后来事体张露,侯少野气死了,蓟州难住,只得搬到客家去。其母程氏身故,只得又搬进京来。七官赌钱吃酒,绝不顾家,贫苦难过。因印月生了个孩子,却遇着宫中选乳婆,遂托李永贞在东厂夤缘,选中了。过了三年,小爷虽然断乳,却时刻不肯离他。过后侯二死了,遂不放他出来,至今有十余年。因他做人乖巧奸滑,一宫中大大小小无一个不欢喜。
  是日在亭子上,见了进忠,觉得面熟,想道:“好似魏家哥哥的模样,虽然没得胡子,身体面貌无一不像。”遂时刻放在心里,次日问小黄门卜喜儿道:“昨日那摘花的官儿姓甚么?叫甚名字?是哪个衙门的?”卜喜道:“他姓魏,不知叫甚名字。他是本宫尚衣局的少长。”印月听见姓魏,心中疑惑。晚闲等小爷睡了,又来问卜喜道:“那魏官儿平日怎么不见?”卜喜道:“他的官儿小,不敢进来。”客巴巴道:“你代我寻他来,你说我有话问他哩。”卜喜道:“你也不认识他,怎么忽然就有话说起来?”客巴巴骂道:“遭瘟的猴头,专会说刁话。”说毕,回到倒在炕上,不觉昏昏睡去,梦见同进忠在家行乐,依旧是昔年的光景,十分欢乐。醒来却是一梦,情思凄怆。但见:
  沉沉宫漏,隐隐花香。绣户垂珠箔,闲庭绝火光。秋千索冷空留影,羌笛声残静四方。绕屋有花笼月影,隔窗无树显星芒。杜鹃啼歇,蝴蝶梦长。银汉横天宇,白云飞故乡。正是相思情切处,风摇嫩柳更凄凉。
  客巴巴熬煎了一夜。次早央卜喜儿去访问他的名字并乡贯。去了半日,来回话道:“问不出他名字籍贯来。”客巴巴道:“你去叫他来。”卜喜道:“他同孙老爷往西山上坟去了。”客巴巴道:“几时回来?”卜喜道:“早哩。”客巴巴恨不得一把抓到面前。今日也不见来,明日也不见到,心中郁闷,酿成一病,恶寒发热,头痛昏沉,终日不思茶饭。起初还勉强起来,过后竟睡倒了。宫人启奏,娘娘遣医官诊视,写下方用药,莫想有效。古语云:“百病可治,相思难医。”
  过了几日,一发昏沉不省人事。小爷又时刻要他,中宫传旨,着太医院官用心调治。都知是七情所感之症,无如百药不效。太监见他病势沉重,只得奏过皇上,着他回家调理,病痊日再来。众人扶起他来,穿好衣服,着内官背到长安门外上轿。到家,秋鸿接着,吃了一惊,便说道:“怎么就病到这个样子?”问他,总是不言语,昏昏沉沉,如醉一般。正是:
  柔弱纤腰力不支,全凭侍女好扶持。
  恹恹一种伤春病,懒向人言只自如。
  不说印月患病在家。且说进忠同孙成去了个月方回,也留心打听,常时缉访。见小爷出来顽时,只有宫娥同小内侍跟随,并不见那保姆。一连数日都访不出,又不敢问人。一日偶尔闲坐,只见卜喜儿捧着四个帲红盒子走出宫门,叫校尉来挑。进忠上前问道:“送谁的?”卜喜道:“到客巴巴家问安的,是娘娘赐他的果品。”进忠道:“客巴巴怎么不好?”卜喜道:“自那日从花园回来就病了。回家调理有一个月了,尚未曾好。”进忠道:“他住在哪里?”卜喜道:“顺天府东道便是。”说毕,去了。
  进忠便要去寻访,适因有事,耽搁未去。至晚,备了好酒肴,去寻卜喜儿来对酌。遂问他道:“你去看客巴巴,可曾好些么?”卜喜道:“还是那样,也未见好。他有了病,就是咱们的晦气。小爷没人带,终日不是打,就是骂。”进忠道:“他家有谁伏侍?”卜喜道:“他有个小叔子叫做侯七,夫妻两个带着巴巴的孩子,手下男女有二三十人哩。”进忠道:“有病须要吃药。”卜喜道:“也不知吃过多少大夫的药,总不见效。”进忠道:“我到有绝好的药,包管一服就好的。”卜喜道:“不要说嘴,他这跷蹊病难医。你若是个外官儿或者还可医,你我是个没本钱的货,纵有神针妙手也无用。”进忠道:“我从不说谎,我这灵丹,任你甚么跷蹊病,我手到病除。”卜喜道:“果如此,我明日同你去。他前日也曾问你的,你若医得好,咱们也省多少打骂哩。”饮毕各散。
  次日饭后,进忠同卜喜儿出了东长安门,上马来到侯家门首下马。卜喜儿先进去道:“奉旨差医官来看病的。”侯七官不在家,只有他娘子带着个小孩子出来谢了恩。那女子才来拜见,进忠看时,正是秋鸿,比当日长大了些,更觉丰致。秋鸿不转睛的看着进忠。等吃了茶,丫头请进卧房。见纱窗半掩,罗幔低垂,香气氤氲,锦花璀灿。进忠叫将帐幔挂起来,道:“天气和暖,此时春天发生之时,不可遏抑阳气。”卜喜儿揭开帐子,见印月朦胧星眼,面色微黄,恹恹一息。
  秋鸿掀开被,捧出手来。进忠没奈何,也诊了诊脉。又捧出左手来,黄金钏下,露出两颗明珠来。进忠一见,不觉一阵伤心,忍住了泪,说道:“此是七情中感来的病,心口饱闷,饮食不思,痰喘时作,精神恍惚。”秋鸿道:“各医家俱是这样说,只是吃药不效。”进忠道:“不难,我有妙药,一服即见效的。”向袖中取出小锦囊,解开,拿出一块膏子药,用戥子兑了三钱,叫他取开水化开调匀。秋鸿到印月耳边说道:“吃药。”扶起他头来。卜喜儿把药慢慢的灌下,放他睡好。进忠道:“午后自好。”秋鸿请进忠到厅上待茶。丫头捧出个帲红盘子,内放白封红签银拾两。——这是旧例,凡差小内官来,俱有礼物酬谢。进忠见了道:“咱们是东宫服役的,小爷面上,怎敢受此礼?”秋鸿道:“例皆如此。”进忠道:“岂有此理,快收回去。”进忠说毕出来。连卜喜儿也不好收。二人起身时,秋鸿道:“请公公明日还来看看。”进忠应允。
  次日巳牌时,独自骑马来到侯家。秋鸿接入,谢道:“承公公妙药,昨日午后就清爽了些。早间吃了些粥汤,觉得好了有一半。”进忠道:“我说一剂就好,果然应手。还要诊诊脉看。”秋鸿请他到房里,见丫头扶着印月坐在床上。进忠看了脉道:“脉渐平伏了,病也减动了,药固要吃,却以戒思虑为主。这病原是从心思上来的,只要心开,便好得快了。”印月睁开眼看着他。丫头取开水来,调了药与他吃下。进忠道:“午后还要吃一服,才得全好。”遂走出房来。秋鸿留着他吃饭。二人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