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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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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侯们知道平阳侯府的本事,自从入京半年来先后造铁器、造马车、造新纸,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弄出新东西,列侯们琢磨着平阳侯的造器本事非常了得,本就打算轻易不能得罪他,他自己提出来也乐得当面认了。
    几天后,章武侯窦完傻傻的坐在侯府里被惊呆了,京师里的造纸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仿佛一夜之间春风吹来万树花开,侯府的家奴亲自去打听发现这些造纸作坊有模有样的,采买的原料也与他们府上的造纸作坊一样。
    本来他也不太相信,可没过几天别家生产的新纸已经挂出来晾晒,造纸的速度和自家造纸作坊相同,这一下可把他吓了个不轻,连忙围着京师饶了一圈发现家家造纸作坊都是相同工艺,造出来的纸张里最差的草纸,最好的桑皮纸也都一模一样,这时候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坑了。
    章武侯窦完出离的愤怒了,自问与平阳侯府素无冤仇,土地交易也是你情我愿一方愿打一方愿挨的买卖,怎么就演变成自己被坑别人沾利的地步!
    一声不吭的到内史府状告平阳侯不法事,结果右内史摊开卷宗仔细一看,立刻摇头告诉他内史府不会接他的状告,他还是趁早收回状纸为妙。
    这下窦完可就急了,凭什么他状告平阳侯就不行,大吵大嚷着右内史收了平阳侯的贿赂,骂的不太好听顿时让右内史也恼了,一改和颜悦色的表情,撂下脸来拂袖而去。
    突然闹出一遭,让窦完一下傻了眼,咆哮公堂辱骂上卿罪过不小,右内史有心对付他只要把事情上报,即便窦太后出面回护也得到廷尉大狱里先脱一层皮。
    “章武侯有礼了,在下劝您还是早些收回状纸回去吧。”
    窦完瞥了一眼也认得他,内史府的属吏张汤,他处理的案子还从没发生过无法结案的情况,为人圆滑老练手段丰富,几乎可以媲美老于刑名的廷尉属吏相提并论。
    自己施礼而对方没有回礼,在上古时代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更是对自己的蔑视和莫大侮辱,在春秋时代这样的无礼者足以杀掉,更残暴的如宋襄公把失期迟到的鄫子给炖成一锅汤,用以盟会中祭祀睢水神灵的牺牲。
    张汤却面带微笑,全然不以为忤:“卑下以为君侯是告不赢平阳侯的,丹书铁契上写的清清楚楚,并没有限定平阳侯不得传播造纸术,君侯还是趁早速速回去,免得闹到朝廷里颜面有失就不值了。”
    ——
    ps:有书友抱怨赵涉会害到汉家江山,随便一个计策就杀掉几万汉人,这有点把赵涉当作匈奴单于的意思,事实上他就是个大号中行说,还不如中行说的一心一意,因为他是怀着阴谋去匈奴的,早晚要对匈奴下手。

第54章 磨刀霍霍
    窦完不信,取来丹书铁契仔细一瞧顿时冷汗涔涔,曹时在契约里设下陷阱等着他往里面钻,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占尽便宜高兴的手舞足蹈,继续状告是绝对不可行的,窦完只好愁眉苦脸的撤回状纸打道回府。
    结果马车还没回到府里,又被右内史属下的差役给拦住去路,仔细询问竟然是渭河边上那五百顷上田的农民,要状告他雪灾救援无能而放任大雪压垮房舍,窦完怒气冲冲的折回头前往内史府。
    到了地方忽然发现情形不太对,侍御史赵禹摆着扑克脸坐在大堂上,右内史也是面无表情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原来状告的农民并非一家,而是几个庄子数百户人一起状告章武侯府,他们声称当初听信商贾的欺骗,把自己的自耕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章武侯府,承诺的是将来朝廷要在灞水便上建造陵邑,章武侯可以从中转换为农民争取一份红利。
    右内史的惊堂木一落,章武侯窦完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窦家人偷偷弄田地是满朝文武皆知的公开秘密,作为当朝二千石高官的右内史不会不清楚个中缘由,百官不敢说是因为窦家老太太高居长信宫,汉家以孝治天下,即便天子知道也不会过问,百官何必自讨没趣反而图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得知自己被右内史耍了,窦完义愤填膺地咆哮道:“你最好想清楚的是最我窦家我的代价,窦太后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右内史侧过脸作出询问的意思,原本他是不愿意掺入列侯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有些事并非他自己不乐意就可以决定的,这桩公案明眼人心里都清楚,章武侯窦完惹上平阳侯曹时,被人家下套摆了一道,到这个份上还不认输,就是这窦家子弟太不识相了。
    侍御史赵禹可没有许多顾虑,抬手随意打个拱表情都欠奉:“有劳章武侯挂念,我们作为臣子秉持公心不畏强权,如果因为几句恐吓而退缩,又如何对得起天子的期望。”
    “竖子果真好大胆!平白恶了馆陶长公主家,还有胆子招惹本君侯,莫非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右内史终于忍无可忍拍响惊堂木:“章武侯还不住口!公堂之上大声咆哮侮辱朝官,你就不知道汉律森严吗?”
    窦完索性撕破脸皮大骂道:“好你个京师父母官,纵容刁民诬告本君侯,我窦家一定不与你干休,识相点速速结案了事,免得本君侯去长信宫告上一状,让你的二千石飞了。”
    “大胆!竟敢威胁朝廷命官,你以为太后就不知道汉律吗?”
    两大朝官同时发力,章武侯窦完那张外戚的虎皮也渐渐失去作用,接下来的庭审被完全主宰,章武侯非法占田被农民状告,右内史依法收回渭河边五百顷上田,但是由于这块上田已经作为交易品转给平阳侯家,官司就变的略微有些复杂。
    樊它广代表平阳侯府来到内史府听候问询,右内史冠冕堂皇的说道:“大致的情况本官已经交代清楚,章武侯家非法获得的上田必须返还给农人,贵侯家刚刚买下渭河边上的500顷上田须得交出来,不过本官秉公执法也不能让平阳侯家吃亏,依照本案的复杂性返还造纸术方子已无可能,不如按照章武侯当初的作价,赔偿平阳侯府3亿钱如何?”
    章武侯窦完勃然大怒:“你们岂敢如此欺我!这一长破方子整个长安都知晓,不要说3亿钱,就是3万钱也不值!”
    “内史执法公道,在下代表我家君侯认可大人的判罚。”樊它广似笑非笑地冲着窦完拱拱手表示感谢。
    赵禹厌恶的瞪了窦完一眼:“章武侯莫要撒泼耍横,丹书铁契上写的清楚,500顷上田作价3亿交换造纸术方子,双方钱货两讫没有异议,这方子不值3亿你章武侯会交换吗?”
    “放屁!当初他平阳侯可没说过造纸术方子要传给他人,现在长安城里几十家列侯都在起造纸作坊,哪里值得3亿钱,我不服!”
    窦完梗着脑袋大声嚷嚷,让他拿出3亿钱是绝无可能,他章武侯府虽然不缺3亿钱,可是他手头里的积蓄只有几千万钱,大头的4亿多钱被拿出去发放高利贷,十成利息一年就能翻一番,傻子才会把积蓄留在府里发霉。
    “章武侯,本官警告你不要撒泼耍赖!造纸术方子作为二者交易物品列入丹书铁契,不要再想着推托之词。”
    窦完这一下无法淡定,急的直嚷嚷:“那我还给他方子还不行吗?”
    右内史名叫桓宪,四十六七岁的富态中年人,见这窦完不太上道拍着惊堂木脸色铁青:“章武侯!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还给一张方子就了事,方子的东西被你侯府上下都知晓,再退回去已无可能!试问本官若获得一门利天下的技艺,写在纸上被人盗走,他日追捕回来盗贼只说还回方子就想双方扯平,那这世间还有什么人真心实意的制造器物?只要蹲在匠人家门外想着盗走别人成果就是了,从此民风大坏,奸猾之徒越来越多,我汉家江山社稷的千里堤防要毁于这小小的蚁穴,你说本官能容你的推脱抵赖之词吗?”
    赵禹冷笑道:“如果章武侯觉得不能心服口服,咱们可以去廷尉府再审一遍,又或者再请出中尉大人也来听审也不是不可以。”
    窦完吓的脸色发白,当朝廷尉高宛侯丙武,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功勋列侯,虽然身体不好寻常的廷尉府事物不太爱管,可人家功臣侯抱团可是相当紧密的,像他们窦家这种外戚侯从来融不到那个圈子里,可想而知一个鼻孔出气的廷尉来审案子的结果会多么美妙。
    至于中尉宁成,那更加不用多说,天下人都知道宁成是郅都的同党,那可是天子豢养的一条忠犬,最擅长的就是撕咬长安贵人们,栽在他手里的列侯就有七八个,轻者受到天子斥责,重的被免去侯位也是有的,不用期望这条狗会懂得人情世故,知道害怕窦家人而放手的可能性。
    两位朝官一唱一和的,把堂堂章武景侯窦广国之子,当今窦太后的亲侄子吓的浑身发抖,好像差一点就要尿出来似的,苦苦哀求网开一面而不得,只好苦着脸声明自家的确没有3亿钱,乞求宽限几个月到来年春暖花开定当奉还。
    樊它广很不乐意,开玩笑你让我等几个月就等几个月,万一过些日子风头过去窦太后再发几句牢骚,这笔欠款岂不是要泡汤了。
    于是就逼迫章武侯无论如何要在今天就把欠款还清,3亿钱换成黄金要3万斤,这笔巨款打死窦完也不愿意拿出来,但是眼看这个局是无论如何都挨不过去的,他只要忍痛叫出最后的筹码。
    窦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嘴巴像只垂死的老猪痛苦的嘶嚎:“毗邻渭河那块地的东边,就在灞水与渭河交接上的那块地,算起来总共一千顷全是上田作价格6亿折给平阳侯家,只要你家君侯再给我3亿钱就两清了,这是我的底线,绝对不能再让了!”
    年级一大把的老列侯瘫坐在内史府里痛哭流涕,鼻涕一把泪一把邋遢的不行,内史桓宪和侍御史赵禹面无表情,樊它广到是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可是就没有人想着不他给拉起来,差役和官吏们抱着膀子乐得看神仙打架,都不说话就当没看到堂堂章武侯撒泼哭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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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血本无归
    窦完想的到是非常好,一亩6000钱,一千顷就是6亿钱,我吐出这么多地你得给我倒找3亿钱,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你好过,想让我只割开500顷赔偿是不可能的,要么这买卖就这么定下来,要么咱们撕破脸把官司打到未央宫,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可是樊它广岂能让他如愿,依照市价长安城外陵邑附近一亩3000钱,距离长安较近的上田一亩4000钱到6000钱,灞水距离长安有近20里路,即便毗邻两条大河水路通常,但田地的价格也没有3000钱,这一千顷上田有至少一半距离河流较远,两相结合作价3亿抵给平阳侯府还是曹家要亏一些。
    桓宪命属官取来长安今年的地价一对比果然如此,章武侯说作假6亿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此前丹书铁契上谈的是一亩上田6000钱,并不等于长安市价就有这么贵的价格,一码归一码铁契上的6000钱要按照规矩执行,另外赔偿的新田则不在铁契里,就得按照长安市价来重新折算。
    算来算去,章武侯发现自己拔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坑到平阳侯家3亿钱,反而要把这一千顷上田全部赔进去,另外还要按照土地市价再补偿曹家的土地差价,经过内史府属吏反复折算为3215万钱。
    “既然两位当事人都在场,今天就把这一千顷上田的过户手续一并办下便是,也省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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