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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菲娜斯通伯爵身边的黑衣人甚至没有听见伯爵的回答，就已经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压骤然扑面而来，那是芙兰在语言中夹杂的攻击，而且这种攻击并不是直接对着黑衣人释放，而是对着菲娜斯通伯爵的正面冲击，黑衣人感受到的，仅仅是这种灵能冲击的余波，即便如此，骤然出现的灵能波动也让黑衣人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陷入了巨大灵能深渊一般，周围的灵能压力让黑衣人在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样的深渊中，黑衣人全身大汗淋漓，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可能真的已经成为一名女神，而不仅仅只是他从前的单纯幻想。
“不是神明，还不是完全的神明！”
菲娜斯通伯爵的低声怒吼让黑衣人惊醒了过来，在伯爵的前方，一个透明的能量椎体正在拼命地抵抗着芙兰那边源源不断的灵能冲击，巨大的灵能波动在这个透明能量椎体的映照下，甚至能够被人直接看见，如同磅礴的海浪一批批的洗刷着这个椎体。
“我当然还不是完全的神明，但是，对付你已经足够。”
芙兰突然说话，随着她的话音，冲击而来的灵能狂潮突然停止，在那一瞬间，这个地底空间的所有灵能都像是凝固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波动的感觉。
黑衣人看着眼前突然变化的一切，最终他从精神恍惚中彻底清醒了过来，眼看着芙兰就要将所有的能量投入到对付菲娜斯通伯爵的时候，黑衣人忽然从腿部甲胄的弹仓中取出一把黑色的爆弹步枪，和那些星际战士们使用的爆弹步枪不同，黑衣人手中的这把步枪看起来更为沉重，同样，枪管口径也更大，在枪管上，还烙印着大量复杂的花纹和文字。
“再见，女神阁下！”
黑衣人低声嘶吼着，猛然将步枪举了起来，对着芙兰猛烈开火，数十发子弹几乎在同时冲出枪口，在空中拉出了可怕的尾烟，咆哮着向芙兰冲了过去。
这些子弹上，也烙印着大量复杂的花纹，这些花纹在离开枪口的一瞬间就开始闪亮，并且发出一种让芙兰都感到一样的气息，这种气息更像是一种亡者所特有的味道。
芙兰从黑衣人拿出步枪的一刹那就已经感知到这种不停凡俗的味道，她扭头看了黑衣人一眼，很有些意外的说：“嘿，居然你还活着。”
就像是刚才对菲娜斯通伯爵所产生的冲击一样，芙兰口中的语言刚刚出现，巨大的灵压就突然从芙兰的身边脚下出现，对着黑衣人猛然冲了过来。
黑衣人避无可避，但是他之前开火打出的子弹却不受这些灵压影响，它们继续发出刺耳的破空声，轻易的穿透了芙兰灵能屏障的影响，几乎在芙兰说完话的瞬间，就破空而至，下一瞬间就要击中芙兰。
女公爵的身体忽然产生了某种类似闪烁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即将结束通话的三维通讯系统，她在现实世界的身体骤然交错，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子弹都从这个交错的裂缝中穿过，没有对芙兰造成任何伤害。
重新凝实身体的芙兰再次意外的看了一眼黑衣人，低声说：“哦，很好，居然还有这种环境压制的方法，这样的压制对十几天前，不，几天前的我应该有不错的作用，但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对我是否有作用，你只能进行一些新的尝试。”
她的话音刚落，脑海中忽然再次产生警讯，在一瞬间，她的身体再次闪烁，随后，十几枚黑衣人刚刚打出去的那些闪光子弹去而复返，再次从芙兰的身后冲过她交错的身体，回到了前方，这一次，芙兰最终没能再次毫发无损，她的身体反应还是慢了一拍，至少有5发子弹在她没有闪烁前就击中了她的后背，鲜血猛然从芙兰的后背涌了出来。
更为可怕的是，击中芙兰的子弹似乎没有丝毫停歇，它们的速度在那些复杂花纹的作用下不曾降低和停止，仅仅是数秒，这些命中芙兰的身体子弹就从凝实身体的芙兰前胸冲了出来，让芙兰的整个前方出现了连成一片的巨大血洞，这一次的鲜血就不是流淌，而是四处喷溅，就连芙兰，也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显然受伤颇重。
随着女公爵的受伤，对着黑衣人汹涌而来的灵压骤然消失，再次之前的灵压已经将黑衣人连同他身边的菲娜斯通伯爵压制的几乎不能呼吸，继续一步，就能将两个人彻底压垮，不过，这些灵压现在已经不能更进一步。
从死亡边缘逃回来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恐慌感抹之不去。
这种时候，已经不能有任何的保留，芙兰多活一秒，自己就会离死亡更近一秒，只有全力以赴，才能让自己有机会活下去。
想到这里，黑衣人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重新举起手中的步枪，与此同时，菲娜斯通也准备发出命令，让咆哮之牙骑士团的骑士们发动攻击。
“专门对付灵能的武器吗？”
就在黑衣人准备进行一轮新的攻击同时，在那个巨大的光门之后，忽然传来了新的声音。
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这一次，这个声音似乎透着某种欣喜。
随后，凯洛丽亚已经闪现在芙兰的身边，没有人看见她的行动轨迹，也没有人知道她之前在什么地方，当她出现在芙兰的身边时，每个看见这一幕的人同样不曾觉得有任何的惊讶，似乎凯洛丽亚一开始就应该在芙兰的身边一样。
黑衣人微微一愣，当然知道新出现的凯洛丽亚拥有着可以影响到凡俗心灵的能量波动，而且这种波动似乎对于半神以上的存在同样有效，不过对于刚才心中产生的释然感，黑衣人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有些恐惧。
想到这里，黑衣人无法遏制心中的恐慌，大吼着将手中的步枪对准芙兰和凯洛丽亚的方向猛烈开火，与此同时，从骤然发生的战斗中醒悟过来的咆哮之牙骑士们没有等菲娜斯通伯爵发布命令，就在同一时间，对着天空的两名女性纷纷开火。
凯洛丽亚对芙兰的伤势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她扭头看着黑衣人的方向，在她现在的眼中，只有那几十发闪烁着古怪光芒的子弹。
无数的子弹从芙兰的脚下咆哮而起，不过这些子弹对于女公爵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虽然这些弹药都经过特制，虽然芙兰在刚才遭受到了重创，但是，这些子弹始终都只是凡俗之物，这样的东西，根本无法对已经接近完整神明的芙兰造成实际影响。
女公爵同样没有理会脚下四处涌来的子弹，她一边咳嗽一边扭头看着黑衣人，刚才的子弹有几发擦着她的心脏而过，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现在早已死亡，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次咳嗽了几声，在她脚下，之前喷涌而出的血液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帷幕，将芙兰和凯洛丽亚完全包裹了起来。
第十九章，最终枷锁
“我需要选择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才能拥有我的未来，我的神位，而现在，我终于将这条道路完全看清，拨开我眼前迷雾的，正是你手中的那把专门用来对抗灵能的武器，凡俗，把你手中的枪械给我，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可以让你痛快一点的死去，而不用让自己的灵魂保守折磨，现在选择吧，痛快一点的死去，还是等我亲自来取得这把武器？”
在这句话之前，是一个在空中突然出现的绿色光团，这个奇怪的，没有固定外表的光团一边如同沼泽一样扭动，一边将黑衣人刚才对着芙兰开火时发射出的子弹全部包裹了进去，那些能够穿透灵能屏障的子弹在这个绿色光团闪烁了一下，就此消失不见，就连黑衣人也无法感应到那些子弹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中。
至于那些咆哮之牙骑士团的骑士们开火打出的子弹，在一瞬间就冲击到了芙兰所制造的血液外壁上，除了在这些看上去柔软无比脆弱的无比的外壁上造成了累累弹坑，然后又重新落在地面上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凯洛丽亚站在芙兰的血液笼罩中，盯着远处的黑衣人，在她的语气中，从来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独自发布无可拒绝的命令。
黑衣人被凯洛丽亚的这个问题吓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的恐惧感究竟从何而来，或许是凯洛丽亚直接动摇了他的心灵也有可能，或许，就是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的时间里，黑衣人忽然看见了自己的未来，拒绝凯洛丽亚或者遵循凯洛丽亚的不同未来，在一瞬间全部充斥在黑衣人的脑海中，他好像看着两条完全不同的通道向着两个方向延伸，而他的两种未来在这两条道路上蔓延。
这种感觉让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抗，当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身体已经全身发紧，如果不是身边的菲娜斯通伯爵的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怒吼，黑衣人相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脑袋绝对会在不久之后的某个时间变成两半。
凯洛丽亚意外的看了一眼菲娜斯通伯爵，皱眉说：“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类，所以就在这里把所有的力量完全释放？真是愚不可及的人类啊。”
她的声音刚落，身体已经出现在菲娜斯通伯爵的身边，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准备，也不像是在进行空间跨越，周围的灵能和空间也没有出现任何扰动，凯洛丽亚就那样说着，然后就到达目的地，这个过程完全没有突然感，似乎她出现在这个银河中的任何地方，都不会让更为低级的人类产生突然和惊讶的感觉。
随后，凯洛丽亚猛然抬拳，对着全身甲胄的伯爵就轰了过去。
她的拳头速度并不快，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力量，似乎就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一拳，但是在那一瞬间，凯洛丽亚的拳头表面忽然出现了无数绿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彼此缠绕，在冲击到目标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标记，随后，这个标志甚至还来得及在空中变成一个骷髅头的模样，并且对着菲娜斯通伯爵猛然张开了獠牙。
菲娜斯通下意识的抬起手肘抵挡，不过这样的抵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虽然伯爵已经看见了神门，但是和几乎拥有全部神位即将成为真正神明的凯洛丽亚相比，无论在力量还是能力上都相差太远，如果调集全部的咆哮之牙骑士团与凯洛丽亚对抗，也许还能有战斗的可能，但是在这种一对一的情况下，菲娜斯通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神明之间的战斗可能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大场面，热寂，等离子聚合，黑洞繁殖，等等，这些场面一旦出现就是毁天灭地一样的情况，但是对于拥有压倒优势的战斗一方来说，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就像现在的菲娜斯通面对凯洛丽亚一样。
一拳，仅仅是一拳，甚至没有产生撞击的声音，也没有任何风声变化，当凯洛丽亚的拳头触及到菲娜斯通的时候，巨大的力量已经让伯爵的整个脸部发生了变形，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锤子透过了菲娜斯通的阻拦，将全部的力量全部砸在他的身上一样，随后，菲娜斯通伯爵骤然向后飞出，他全身的甲胄也在同时毫无声息的破碎开来。
黑衣人直到此时，才反应出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惊慌的猛然转身，对着近在咫尺的凯洛丽亚疯狂开火，不过刚才对着芙兰的开火已经消耗了弹夹中太多的子弹，现在所谓的疯狂，不过是最后的几发子弹而已，以至于黑衣人要听见自己手中枪械发出咔咔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打空了所有的子弹。
然后，黑衣人再次感觉手中忽然一轻，下一瞬间，那把奇怪的爆弹枪已经出现在凯洛丽亚的身边，而凯洛丽亚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