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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儿已经体力不支，意识模糊的被张总背起。
“为什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艰难的说出一句。
“好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你给我撑住。”张总发动那辆车，踩足油门走开。
山坡上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徐青林一脸忧虑的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他摘下头套，叹了口气。陈风没有下达要击毙林薇儿的指令，她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他单手握拳放在心脏上，这是这个大队对战场上不能相认的队友的祝福。
雷震霆办公室——
一份加密的档案袋被打开放在桌子上，旁边的烟灰缸里面全是烟头，剩余的几个还在冒着烟，可见制造这一切的人现在的心情。
雷震霆在三十分钟前刚听完徐青林的汇报，他没有把这些告诉陈风，不明原因，他们也把这些写进报告里。究竟是谁打的那一枪？他苦苦的思索。
“陈风吗？你过来一下。”雷震霆拨通了陈风办公室的电话。不管问题怎么难办，毕竟问题还是要从最接近事实的人身上找。
陈风还穿着作战服，从一开始回来他就没来得及换。
“队长，报告还没写完，”陈风敬礼，“还有不多。”
“报告不着急，我来找你问你点事。”雷震霆示意陈风坐下。
陈风坐下，顾不得身上的风尘。
“你怎么下达的命令？”雷震霆问。
“按照文件上说的，最重要的不能伤害了两个人。”陈风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我想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有谁因为疏忽或紧张走火了之类的。”
“不可能，”陈风跳起来，“这些都是大队上精选的人，都是经历过多少大战的，这绝对不可能。”
“坐下，别激动，”雷震霆摆摆手，“我对你们的实力没有怀疑，只是证实一下。”
陈风意识到什么：“是不是于晴她——”
雷震霆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你别激动，她中枪了，好像没有生命危险。”到这地步只能这么说了。
“什么！”陈风简直要跳起来，整个办公室好像都晃了一下，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究竟怎么回事，我敢保证我们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朝她开枪，我马上去查。”说这话就要走出办公室。
“站住，你还有军人的样子吗？她牺牲了是她的职责。”雷震霆严厉的呵斥。
“可是她不是棋盘上的棋子！”陈风想也没想就吼回来，过后他后悔了，对雷震霆道歉，“对不起，大队长。”
“军人，职责，感情，你有的选吗？”雷震霆无奈的说，看着办公桌上一张陈旧的照片。
陈风不语，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不要声张这件事，我要你回去好好查查，那天还有什么人在场，谁都不要说。”
“是。”陈风立正。打开办公室的门，没有踏出又关上，淡淡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让徐青林帮帮你。”雷震霆饱含深意的说。
陈风没有回头，点点头，打开门走出去。
徐青林一直在外面操场上等着陈风，这件事他不想在办公室说，执行完任务还不到一天，于晴受伤倒在草丛里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更确定了自己对于她不是仅仅去执行任务那么简单，这么长时间队长一直觉得有愧于于晴，在他向大队长汇报的时候他就知道下一个知道的就是自己的队长。终于，陈风阴着脸走出主办公楼。
“队长。”徐青林叫住他。
“青林啊，怎么没去休息？”陈风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
徐青林知道这样的队长其实心里有多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说：“队长，我知道我该先向你汇报的，但是考虑到于晴的状况，我就擅自越级了。”
陈风重重发软叹出一口气，声音里是徐青林从来没有的凄凉和无奈：“青林，当兵的，有选择的机会吗？”
徐青林吃惊的哑然，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是今天在队长嘴里说出来别有意味，他没有回答。
“算了，不说这个了，上次执行任务的队员确保没有走火的或者误打目标的？”陈风换了话题。
“于晴的那个位置是十一点半的方向，那个时间所有队员都不再那个位置上，按照计划故意留的疏忽的，我们拿的都是手枪，于晴的伤口应该是穿透性的重火力枪打的。”
“我们中间有叛徒？”
“我怀疑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和这次行动绝对有关，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你想想，枪法那么准，绝对受过专门的训练，能掌握那样的武器，不是短时间能训练出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雇佣兵？或者目标不是于晴，是那个老板。”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连续打几枪，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多死几个人有什么？”
陈风细细想着昨天的战斗：“于晴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可是谁会把这么机密的任务泄露出去？参加这次任务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除非……”他眯起眼睛，不愿得出下一个结论。
两人的谈话就在这时被打断了，一个执勤兵跑过来，敬礼，年轻的眼睛里透着光芒：“陈队长，外面有个武警找你。”
第十五章（下）
陈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志文，他叫上徐青林跟着执勤兵走到大门外。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个没有见过的武警。他走上前，有些不确定的问：“您是？”
对方标志性的敬礼，走进才发现这是一个比较清秀的人，但是常年的训练造就了他近乎赭色的皮肤。
“您好，我叫肖锐，王志文的战友。”对方声音有些浓重。
“这是我战友。”陈风对执勤和正在登记的兵说，把目光转向肖锐，“我们进去说。”
“不了，我不想过多打扰，”肖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示意后面一个说话听不到的地方，“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吗？”
陈风回头看看徐青林，说：“当然可以。”
肖锐主动走到一棵大树阴影下面，开门见山的说：“陈队长，我通过王志文知道你，昨天的任务是你们执行的吧？”
陈风点点头，心里有一丝窃喜。
“我们又有一个卧底战友牺牲了，”肖锐的话好像给陈风从头上浇了一桶冷水，对方没有管他的反应，“他在那个叫刚子的老毒枭下面，昨天被人射杀了。枪支的型号确定为狙击枪。”
“我们昨天行动没带狙击枪。”话说完陈风有些后悔，这已经涉及到泄密了。
肖锐好像没听见：“这是我们牺牲的第二个队友了。陈队长，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要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陈风有些淡漠：“你我都是一介小兵，我怎么能帮你？”
“你知道的比我多，我要知道全部。”肖锐脸上一种期盼。
“对不起，我不能说，你知道的保密规则应该不比我少。”陈风没看肖锐的脸，转身走开。
肖锐在后面大声说：“你难道真的愿意像我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战友牺牲？求你帮帮我！”他声音里透着悲伤。
陈风僵在原地，回过头：“这就是军人的职责，回去吧，我不会帮你的，我和我的兵选择了都不会后悔。”说完走开。
肖锐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紧拳头。
林薇儿躺在病房里，已经发烧了两天，今天烧刚刚退下去，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她缓缓的张开眼，看见的是一片温馨的颜色，给她一种在家的错觉，后来发现这是一个医院病房，她缓缓的支撑起身子，僵硬和沉重袭来，身体十分虚弱，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提示她发生过什么。
“薇儿，你醒了。”一个人从门后闪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张总，您一直在这？”薇儿清醒了许多，她忽然发现自己换上了宽松的病号服，想到这，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张总。
张总坐在病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放心，护士帮你换的衣服，我只呆着而已。”他看出了林薇儿那一刻的慌乱。
薇儿没说话，她现在的思绪全被刚发生的事困扰，她现在心里凉透了，看着面前这个人在病房里高兴的忙碌，甚至忘了病人醒来后该叫医生都忘了。如果自己不是军人，如果张总不是那个危害国家利益的罪犯，她的生活应该充满快乐。
“薇儿，醒了就好了，慢慢养伤，什么也别管，这家医院是我一个熟人开的，他不会透露你的伤。”张总微笑着说，眼中露出柔情。
林薇儿点点头，没拒绝他递到嘴边的水杯。
“张总，那些钱怎么样？”她极力躲开张总得到注视。
“很好，你不用管了，最大的损失是你。”张总拂开挡住她额头的几缕头发。
“我很好，谢谢你，张总。”林薇儿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
门被打开，郭啸江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走进来，正好看到张总的手从林薇儿的额头上拂过，他先是怔一下，然后脸上堆上笑：“薇儿，你醒了啊，这两天可把我们急着了，张总可是一直没合眼啊。”他把花束插进房间的一个花瓶里。
林薇儿看着张总，的确是好久没休息的样子。
“啸江，公司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张总问。
“还好，不过有几件事需要您亲自回去处理一下，还有，赵刚死了，还有那个在他身边的那个卧底，他们好像死的时间差不多。”
“该死的警察。”张总眼里冒火。
郭啸江看着林薇儿没有血色的脸，接着说：“那批货也让警察收缴了。”
“这次交易怎么让警察知道的？难不成就是那个卧底。” 张总愤愤的说。
“应该是，赵刚太轻信人了。”
一切谈话都被林薇儿如数听进，现在看来，陈风的交给的任务已经完成。既然只是缴毒，那么为什么要要她的命？那一枪究竟事谁打的？她皱紧眉头，让张总误以为是她因为难受，张总按下呼叫铃，对薇儿说：“别担心，医生马上来。”
“没事。”林薇儿虚弱的一笑，目光扫过身后的郭啸江，笑笑。
从一进门开始，她确定他眼中露出的是狡黠的窃喜。
“张总，您先回公司吧，有些事真的需要你处理了，这里有我呢。”看着医生进门检查，说一切恢复的很好，郭啸江开口说道。
张总追问了医生几句，对薇儿说：“我先回公司，有什么事让啸江给我电话。”
“再见，张总。”薇儿透过医生的胳膊挥挥手。
郭啸江看着医生检查完，坐在刚刚张总坐的椅子上，问：“身体怎么样？”
薇儿点点头，表示安好。
“为什么不把这次你参加行动告诉我？要不是你出事是不是我永远也不知道？”他没有表现喜怒。
“对不起，我忘了，当时这件小任务也没放在心上，何况对大局没什么影响。”薇儿有些疲倦的说。
“忘了？”郭啸江真的有些恼火了，“我是你的上司，你的一切行动必须向我汇报。要知道你是军人。”郭啸江向前倾了倾身子。
“你也要服从上面的命令，不是吗？郭队长，对不起。”于晴的话中带着些许挑衅，她不完全服从于他。
郭啸江深深吸了几口气，说：“以后有这种事最好向我汇报，这次你走运，以后可就不会了。”
“不会了，我想知道谁向我开的枪。”薇儿勉强撑起身子，这一下牵扯到伤口，她的脸有些扭曲。
“我会查出来的，放心。”郭啸江阻止他更加过激的行为，帮她盖好被子。
薇儿转过头，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是一般人一辈子都很难遇到的。
郭啸江看了一会儿，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在休息室。”见薇儿好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休息室只有寥寥几个人，一个中年男子躺在三张座椅上，手里拿着一份过期的报纸，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人进来看了几眼，接着又沉浸在报纸的内容中，一个衣着有些褴褛的人带着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有些赫然。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