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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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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言峤和段叙初主动帮裴姝怡收拾餐厅,打扫完一切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裴姝怡等两个孩子洗过澡,再躺到床上后,她为他们关掉床头的床,从外面关上门后,裴姝怡走进了裴廷清的房间。
    她洗漱过后坐在大床上,手机没有再关机,一整晚都在期待着裴廷清能打来电话,或是他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在她熟睡后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躺在她的身边,弯起手臂把她抱入怀中,但直到外面的天色亮起来,裴姝怡也没有等到裴廷清。
    她用手臂抱着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大床上她的身形伶仃,泪水从眼中滑落,慢慢地湿了整张脸,裴姝怡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而隔壁间的卧室里,段叙初睡到半夜时醒过来,平日里言峤都会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睡觉,此刻还没有睁开眼睛,他就能感觉到身侧并没有人。
    床头的灯亮着,段叙初以为言峤去了洗手间,却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段叙初的脊背一僵,从床上坐起身顺着声源找过去,只见言峤正站在那边的玻璃窗前,所处的位置灯光有些暗淡,段叙初只能看到言峤小小的肩膀在颤抖着。
    他怎么了?段叙初皱起眉头,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为了避免惊到言峤,他并没有穿鞋子,赤着脚无声无息地站在言峤身后,借着比言峤高的身形从言峤的肩膀处看下去。
    言峤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画面是一片郁金香花海,如海浪般翻涌,一小片空间里裴廷清搂着裴姝怡的肩膀,裴姝怡依偎在裴廷清的胸膛上,她只露出半边侧脸,而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那真是世上最好看的一对男女,整个场景都很唯美,只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眼中的情意。
    这张照片段叙初在教官的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过,言峤也问为什么教官叔叔会有他爸爸妈妈的照片,教官的回答是跟言峤的爸爸是好朋友,所以言峤把这张照片偷走了吗?
    言峤是在想他的爸爸吧?就像他刚刚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段叙初敢肯定是言峤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生活在一起。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在言峤手里捏着的那张照片上,他偶尔用手背抹一下脸,沉浸在思念爸爸的情绪里,从始自终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段叙初,段叙初只觉得自己眼睛里也一片潮热,他抬起手掌想放在言峤的肩膀上,最终却又慢慢地收回去。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言峤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一面,言峤也一定不想让别人窥探到他内心的脆弱,更不想让任何人,包括段叙初和裴姝怡,看到他不开心掉泪的时候,所以段叙初没有去打扰言峤,他只是安静地站在言峤的身后,陪着言峤。
    言峤哭了很久很久,后来段叙初回到床上,躺在那里看到言峤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脸已经洗过擦干了,他拉开抽屉把那张照片藏了起来,随后上床掀开被子,再关掉灯,言峤重新躺在了段叙初的身边。
    这次段叙初装作睡着了一样,翻过来弯起手臂抱住言峤的肩膀,言峤理所当然地反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很快段叙初听到了言峤清浅的呼吸声,他低头看着言峤的睡容。
    玻璃窗外的月光洒过来,夜里下过白霜,映着月光屋子里反倒比平常还要明亮,段叙初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言峤的眼中淌出来,听着言峤在睡梦中呢喃,“爸爸,我好想你,我还想要爸爸…………”
    段叙初伸手去擦言峤脸上的泪水,他的另一只手掌在言峤的背上拍着,想起自己被救下后在昏迷中喊妈妈时,耳边有人一直不厌其烦地应着他,段叙初低头在言峤的额角上亲吻了一下,他轻声对言峤说:“你爸爸会回来的…………”
    ***
    宁怜梦坐在床头的灯光下,唇边含一抹淡笑看着沉睡中裴廷清的那张脸,他长得真是好看,光是这张脸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迷恋,她同样也很迷恋,比其他任何女人都要不能自拔。
    半晌后宁怜梦拿出一只玻璃试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那个人告诉她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几年前裴廷清是怎么对付她的,裴廷清一定不会想到今晚她会把这种药用在他的身上。
    而宁怜梦确定裴廷清喝醉酒,再加上感冒发烧,此刻处于最昏沉防范松懈的状态,一时半会他也醒不过来,宁怜梦打开试管,倾下去把那里面的液体倒入了裴廷清的嘴里。
    随后宁怜梦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被子在裴廷清的身边躺了下来。
    第二天裴廷清醒来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宁怜梦并不在,裴廷清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记住的就是他在梦中和裴姝怡缠绵,裴姝怡抱着他的肩膀,叫着他的名字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裴廷清自嘲地勾起唇,果真只是一场梦而已,毕竟现实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听见过裴姝怡的表白。
    裴廷清按着发痛的额头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时自己身上的衣衫整齐,但明显感觉到下身某处湿了,所以他这是有多想念裴姝怡,做个梦都能高chao?
    裴廷清走去浴室,洗漱过后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到餐厅里去吃早餐,裴宗佑和宁怜梦都在,四人相互问候过后,裴廷清在宁怜梦身侧的餐椅上坐下来。
    宁怜梦把早餐往裴廷清的手边推了推,微笑着关怀地问:“你退烧了吧,好些没有?若还是不能去公司的话,今天就继续在家休息。”,说完宁怜梦看向裴宗佑,“爸,你说是吧?”
    “嗯。”裴宗佑温和地应着,霍惠媛端着咖啡的动作一顿,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她抬眸担忧地望过一眼对面的裴廷清。
    裴廷清一如往常没有什么表情,喝着霍惠媛给他准备的牛奶,他仍旧云淡风轻的,“我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不用担心。”
    后来裴廷清还是去了公司上班,中途坐在车子里给裴姝怡发讯息,唇边的笑宠溺而又温柔,“早姝怡,昨晚我梦到你了。我好想你…………”
    发送过去后,到了公司裴廷清却仍旧没有收到裴姝怡的回复,裴廷清皱着眉头打电话过去,提示说裴姝怡关机了。
    裴廷清忽然有些慌乱,也只能安慰自己裴姝怡应该还在睡觉,还没有醒,就这样他不安地等了一个早上,中午时裴姝怡才回复过来,“我也很想你。”,很敷衍的几个字,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关机,哪怕是一句手机没电了。
    裴廷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刀子刺入骤然疼痛,他关上办公室的门,长身玉立在玻璃窗前,把电话打过去,接通后温柔低沉地问:“姝怡,你吃午饭没有?”
    “刚吃过。”电话这边裴姝怡站在三楼的露台上,仰起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有成排的大雁飞过,在苍穹中划过优美的痕迹,裴姝怡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荒凉而萧瑟,唇边却含着笑,她漫不经心地问裴廷清:“大哥,你忘记昨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裴廷清闻言顿时语塞,“我…………”,他记得昨天是言峤的生日,想对裴姝怡解释确实回不去,却连自己都发现自己的借口是那么苍白,只会更加伤害裴姝怡,他选择了沉默,久久未开口说话。
    “我明白了。”裴姝怡便又是这样一句苦涩和理解的话,她咬紧唇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声音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你忙吧,我会待在这里,因为言峤在这里,等哪天你愿意把他给我了,我再走。至于我们两人…………”
    她停顿住。
    裴廷清的唇泛着苍白,紧紧抿在一起,他握着拳头,眼睛里早就是一片血红色,沉默地听着裴姝怡继续说下去,“我想我真的做不了你的情人,我真的努力过了,但事实证明我失败了。我能谅解你,那么也请你顾及下我的感受,我们两人的关系还是回到在此之前的那两年吧。就这些,你好好照顾自己,让我静一静,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说完裴姝怡就挂了,她关掉手机,扶着白玉色的栏杆慢慢地蹲在地上,泪水决堤肆无忌惮地流淌而出。

第172章:宁怜梦怀孕
    电话这边裴廷清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脊背都挺成一条直线,很久后裴廷清滑下身子坐在了地上,侧贴着玻璃窗腿屈起来,他用臂弯抱住脑袋,整个人蜷成一团,那样痛苦不堪的姿态。
    这时下属在外面敲门说裴宗佑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饭,裴廷清半晌才缓过神,唇边勾出一抹悲凉,他所处的环境便是这样,精神时刻紧绷着,连生病和难过的时间都没有,也不过是让霍惠媛待在身边,他睡了一觉,转眼功夫一切又变了,如此,他怎么还能有片刻的松懈?
    一秒钟也不能停下来,因为他有太多的敌人和对手,每时每刻都是草木皆兵、十面埋伏,只要有一点顾及不来,就像此刻一样,浓情蜜意也不过几个月,他再次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然而他又怎么能怪裴姝怡?是他给不了她妻子的名分,把她变成男人在外面的女人,他也给不了她守护和陪伴,身为一个男人不能让最爱的女人幸福,才是最大的失败。
    裴廷清坐在地上,左手按着胸口,心像是一点点在撕裂开,痛得他难以呼吸,过了很长时间他用手盖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扶着玻璃窗站起身。
    只有他和裴宗佑两个人吃饭,选了一个很安静雅致的地方,有歌声传过来,是那首《东风破》: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木质窗外的枫叶红了,倒也应了此刻的景,裴宗佑说要在年底之前把裴家财阀交到裴廷清的手里,最近正在走一些程序,让裴廷清在各方面配合,裴廷清走了神,目光放在外面飘飞的红色枫叶上,有一片落在了手边,映着棕色的木质餐桌,很好看有一种意境。
    直到裴宗佑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裴廷清有没有在听他说什么,裴廷清这才回过神,淡淡地问了一句裴宗佑的私人感情,“之后呢,你要跟赵兰蓉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任何人来取代霍惠媛的身份和地位。”像是两个老朋友,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和对手,裴宗佑私以为裴廷清很了解他,他瘦削的手指捏着茶杯,唇畔勾出的弧度凉薄,“我对霍惠媛没有爱情不假,但却有另外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对比起来,亲情比爱情更长久,也更可靠,我不可能用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来换跟赵兰蓉相守。”
    “无论是整个裴家,还是公司,又或是你和霍惠媛…………等等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但我有自己的原则,而你也一样。”裴宗佑看向裴廷清,他的脸庞瘦削英俊,并不显得有多苍老,裴宗佑语重心长地对裴廷清说:“再过几年或许你才能明白,爱情才是这个世上最廉价的。就算你对宁怜梦没有感情,你也不能跟她离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裴宗佑这意思是总有一天他也不会再爱裴姝怡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会像裴宗佑一样在抉择时无论如何都会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外面有再多女人,最终白头偕老的那个也只能是宁怜梦对吗?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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