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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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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地跟进了“红轮子”,还是那身打扮。李瑞奇激动地叫了出来:“您好!您怎么还在这儿呢?”班恩·汉斯科先生有点迷惑,似乎他在这里根本就不出奇。 

他总是独自一人前来,总是又沿着老路回去。李瑞奇觉得班思是他一生遇见的最孤独的人。 

今晚,汉斯科先生看起来有点脸色苍白,有点心不在焉。 

“你好!李瑞奇。”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去研究自己的双手。 

李瑞奇觉得汉斯科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认为这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一个人太引人注目,太出名,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 

李瑞奇从吧台后面拿了一个啤酒杯,然后去拧啤酒桶上的龙头。 

“不必了,李瑞奇。” 

李瑞奇吃惊地转过身来——当他看到班恩·汉斯科的脸时,一阵恐惧突然袭来。汉斯科先生现在并不像是害怕,而是似乎刚刚经受了一次重击,余痛末消。 

有人把一个硬币投进了投币式自动电唱机里。一个女歌星啦啦呀呀地唱了起来。“您没事儿吧?汉斯科先生?” 

班恩·汉斯科突然之间变老了——好像老了10岁——不,是20岁。李瑞奇惊奇了。汉斯科先生的头发全变得灰白,而李瑞奇以前从未见过他有一根白头发。 

汉斯科微笑着。一种吓人的恐怖的笑。一种行尸的笑。 

“我今晚不想喝,李瑞奇。今晚不要。不要。先生。一点都不要。” 

李瑞奇把酒杯放下,走到了汉斯科跟前。 

酒馆里空荡荡的。几乎不到20个顾客。安妮坐在厨房门旁边,正和厨师玩扑克。 

“是不是有坏消息,汉斯科先生?” 

“坏消息,没错。家里来的。”他看着李瑞奇,似乎要把他看穿。 

“很抱歉,汉斯科先生。” 

“谢谢你,李瑞奇。” 

汉斯科又陷入了沉默。正当李瑞奇要问他是不是能帮点什么忙时,汉斯科说话了:“你酒馆里的威士忌怎么样?李瑞奇?” 

“给其他人的都是一般的,”李瑞奇说道,“可您我就得拿出最好的‘野火鸡’。” 

汉斯科笑了一下。“谢谢你,李瑞奇。我想你得拿个啤酒杯来,给我装满‘野火鸡’。” 

“装满?”李瑞奇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天哪!那我得把你从这儿捐出去!”或者得叫救护车,他想。 

“今晚不会的,”汉斯科说道,“没事儿。” 

李瑞奇仔细看着汉斯科先生的眼睛——不是在开玩笑。他从吧台后面拿了一个啤酒杯,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野火鸡’,手抖个不停,酒瓶碰在杯子上,叮当作响。他真的困惑了。并不只是因为汉斯科先生,而是他从来没有倒过这么多的威士忌——或者一生当中也不会再有。 

叫救护车,我操!他把这杯喝下去,我就得叫人来给他掘墓了。 

但是李瑞奇仍然把酒端了过去,放在汉斯科的面前。父亲曾经告诉他只要是一个人脑袋正常,只要他付了账你就给他东西,不管是尿还是毒药。李瑞奇不知道父亲的建议是好还是不好,但是他知道如果想要以卖酒为生,有时你就不能不昧着良心。 

汉斯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大杯威士忌。等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得自己出钱买单吗?” 

李瑞奇慢慢地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那啤酒杯,不想指头去看那双逼人的眼睛。“不,”他说道,“这杯算我的。” 

汉斯科又笑了,这次显得自然了一些。“多谢,李瑞奇。我想和你讲个故事。是关于我的老师弗兰克·比灵斯的。我敢说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建筑师。1978年他在秘鲁全身发高烧,医生们给他注射了各种各样的抗生素,但是没有一种起作用,两周之后他还是死了。但是印第安人知道如何对付那种热症。他们说本地酿造的威士忌最具特效。那种酒只需猛喝一口,嗓子眼里就有一种热辣辣的感觉,但是印第安人喝它就像是喝可口可乐那么豪饮。我从来没有见有人喝醉过。今天我想仿效一下。请给我拿些柠檬来。” 

李瑞奇取了四颗柠檬,放在了酒杯旁边一张干净的餐巾纸上。汉斯科拿起了一颗,仰起脖子像是要点眼药,然后把柠檬汁挤进了右面的一个鼻孔里。 

“我的天哪!”李瑞奇吓坏了。 

汉斯科的喉咙在动。他的脸变得红了……李瑞奇看见眼泪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自动电唱机里传来了斯宾纳斯的歌声:“噢,上帝,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再忍受……” 

汉斯科闭着眼在吧台上摸索,又拿起了一颗柠檬,然后把汁挤进了另一个鼻孔里。 

“你他妈的会搞死你自己的。”李瑞奇嘟哝着。 

汉斯科把两个柠檬壳抛在了吧台上,然后“咝咝”地吸着气。他的眼睛火一样的红。他抹去了顺着鼻孔流下来的柠檬汁,抓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李瑞奇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在动。 

汉斯科放下酒杯,哆嗦了两下,然后点了点头。他看着李瑞奇,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 

“你疯了,汉斯科先生。”李瑞奇说道。 

“用你的毛打赌。”汉斯科先生说,“你还记得吗?李瑞奇?我们小的时候,总爱说‘用你的毛打赌’。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以前是个胖子吗?” 

“没有,先生。从来没有。”李瑞奇小声说道。他现在觉得汉斯科先生真的有点疯狂,或者至少暂时不太正常。 

“我那时是一个标准的胖子。从来不打棒球,也不打篮球。在玩捉迷藏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被抓住。我是个胖子。就是这样。在老家时,有一群家伙总是在不停地追赶我。一个叫贝尔茨。哈金斯,一个叫维克多。克里斯,还有其他的一些。其中亨利。鲍尔斯是他们的头。我敢说亨利。鲍尔斯是世上最邪恶的一个孩子。我不是他推一追赶的人;我的问题是,我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跑得那么快。”

汉斯科揭开了衬衣的钮扣,把胸口露了出来。李瑞奇向前靠了靠,看见汉斯科的肚子上有一块可笑的、扭曲的伤疤,就在肚脐的上面。他看清楚了,是一个字母“h”。 

“这正是亨利。鲍尔斯干的。太久了。我很幸运,他没把他那肮脏的名字全部刻在我身上。” 

“汉斯科先生——” 

汉斯科又像刚才那样,仰起头把剩下的两颗柠檬,都挤了过去。 

他哆嚷着把挤完的柠檬壳放到一边,抓起酒杯喝了两大口,然后闭上眼摸索着,抓住了吧台的边缘。他紧紧地抓着,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个人死死地抓着船上的栏杆,然后睁开双眼,朝李瑞奇笑了笑,说道:“今晚我能把这一杯子全都喝下去。” 

“汉斯科先生,求您不要再喝了。”李瑞奇在不安地请求着。 

安妮托着盘子过来了,她来拿几杯啤酒。“汉斯科先生没事吧? 

李瑞奇?“安妮问道。她看见汉斯科正靠着吧台,认真地从一个小罐子里捡柠檬片。 

“不知道。”他回答。 

“那你还在这儿袖手旁观?还不干点什么?”安妮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偏向汉斯科。“我不知道。我父亲总是说一个人如果头脑正常——” 

“你父亲的脑子连个猪脑子都不如,”安妮说道,“快别管你父亲了。还是别让他喝了吧。他会把自己杀死的。” 

李瑞奇终于下了决心,走到汉斯科跟着。“汉斯科先生,我想你确实喝——” 

汉斯科又仰起头挤着柠檬汁。实际上这次是在吸,就像那是可卡因一样。然后拿起酒杯像喝水一样大口吞着威士忌。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李瑞奇。“乒乓乒乓。我看见那群家伙在我的卧室里跳舞。”说完他笑了起来。啤酒杯里的威士忌大概就剩下两英寸了。 

“够了够了。”李瑞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酒杯。 

汉斯科轻轻地把它拿走了。“破坏已经造成了,李瑞奇。已经造成了。孩子。” 

“汉斯科先生,请——” 

“我给你的孩子们带了点东西。李瑞奇。险些忘记了。”汉斯科从他的那件褪了色的马甲兜里取出了一些东西。 

“我爸在我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汉斯科说道,声音没有任何的含糊不清。“留给我们一堆债务还有这个。我想让你的孩子们收下这些东西,李瑞奇。”他把3个圆圆的银币放在吧台上。在柔和的灯光下,银币烟烟发光。李瑞奇屏住了呼吸。 

“真的感谢你,汉斯科先生。但是我不能——” 

“曾经有4个。我把其中的一个给了结巴比尔和其他的人。比尔。邓邦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我们常叫他给巴比尔……就像是我们常说‘用你的毛打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我还有一些朋友,即使是像我那么胖的人也有一些朋友。结巴比尔现在是个作家。” 

李瑞奇几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只是痴迷地望着那些银币。 

1921年,1923年,1924年。上帝才知道它们值多少钱。 

李瑞奇又说了:“我不能。” 

“你必须收下。”汉斯科抓紧酒杯,把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李瑞奇。那双眼水汪汪的,充满了血丝,但是李瑞奇敢对着《圣经》发誓,那仍是一双绝对清醒的眼睛。 

“你吓着我了,汉斯科先生。”李瑞奇说道。 

“吓着你了吗?”汉斯科问道。他的双眼紧紧盯住李瑞奇的眼睛。 

他把酒杯推到一边,然后把双手交叉放在了那3个银币前面。“可能是吧。但是你根本没有我这么害怕,李瑞奇。求求上帝,你千万不要这样。” 

“那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李瑞奇问道,“可能——”他舔了一下嘴唇,“可能我能帮您一些忙。”

“出事?”班恩·汉斯科笑出声来。“为什么这么说?不是的。今晚我接到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那人名叫麦克。汉伦。我已经完全把他忘掉了,李瑞奇。但是那并没使我害怕。毕竟我和他是童年之交,再说孩子总是健忘的,对不对?但是令我害怕的事就要发生,并不只是因为麦克——而是我忘掉了孩提时代的~切东西。” 

李瑞奇只是呆呆地看着汉斯科。他不知道汉斯科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汉斯科吓得要死。毫无疑问。这事发生在汉斯科身上有些可笑,但是的确是真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忘掉了一切。”他用手指节轻轻敲打着吧台。“你听说过吗,李瑞奇,在你不知道健忘症为何物时,你竟然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片李瑞奇摇了摇头。 

“我也是。就在我开车前来的时候,健忘症突然之间袭击了我。 

我想起了麦克,只是因为他给我打了电话。我想起了德里,只是因为他的电话是从那里打来的。“ 

“德里?” 

“但是,就这么多。记忆朝我袭来,甚至我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小孩子……然后就像那样,记忆开始汹涌而回。就像我们曾经用那个银币所干的那样。” 

“您用那个银币干什么了,汉斯科先生?” 

汉斯科看了看表,突然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有点踉跄。“不能浪费时间,”他说道,“今晚我得飞走。” 

李瑞奇大吃一惊。汉斯科又笑了。“是飞走,但是不是自己开飞机。是联合航空班机,李瑞奇。” 

“哦,”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您要去哪儿?” 

汉斯科的衬衫仍然敞开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肚子上的那个白色的疤痕,然后开始系钮扣。 

“我想我得告诉你,李瑞奇。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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