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帝库阁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小公主-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对埃芒加德总是怀着满腔柔情,这时努力不让她太强烈地感觉到能对任何事一学就会和根本学不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她望着那胖乎乎的脸蛋,想出了一个聪明、老练的主意。

“或许,”她说,“能很快就学会并不等于一切。对别人来说,待人和善才大有价值,如果铭钦女士了解世上的一切,而却像她现在这副样子,那就仍然是个可憎的家伙,而人人都会恨她。很多聪明人做了害人的事而变得可恶。瞧那个罗伯斯比尔(法国大革命中的雅各宾派领袖,后期树敌过多,于1794年被送上断头台)——”

她停下来观察埃芒加德的表情,这表情开始显得迷惑不解。“难道你不记得了?”她问道。“不久前我给你讲过他的事。我相信你已经忘记了。”

“是啊,我没有全都记住,”埃芒加德承认。

“那么你稍等一会儿,”萨拉说,“我要把湿衣服脱下来,在身上裹上被单,然后再给你讲一遍。”

她脱下帽子和外衣,挂在墙钉上,换下湿鞋,穿上一双旧拖鞋,然后跳上床,把被单扯到肩上,双臂抱住双膝。

“现在听好,”她说。

萨拉沉浸在法国大革命的血淋淋的记载中,讲着这一类事情,使埃芒加德惊恐得睁圆了眼睛,屏住了气。尽管她相当害怕,但在听讲时却有一种叫人愉快的刺激性。她不大可能再忘记罗伯斯比尔,或者对朗巴尔亲王夫人(她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心腹亲随,于1792年9月3日被革命群众砍头处死)的事还有什么疑点了。

“你知道,他们把她的脑袋插在尖桩上,围着它跳舞,”萨拉讲解道。“而且她有一头飘荡着的美丽金发,每当我想起她,总是看到她的头不在她的身躯上,而是在尖桩上,还有那些狂暴的人,蹦跳嚎叫着。”

她俩同意将已作出的打算告诉埃芒加德的父亲圣约翰先生,目前且把那些书留在阁楼里。

“现在我们来交流一些情况吧,”,萨拉说。“你的法语学得怎么样?”

“比以前好多了,自从上次我上这儿来,你讲解了动词变格以后。铭钦女士不明白为什么第二天上午我的练习做得那么好。”

萨拉抱住了膝盖,微微一笑。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洛蒂现在算术做得那么好,”她说,“那是因为她也溜上这儿来让我帮助她。”她朝室内四下环视了一下。“这阁楼会是个相当美好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凄惨的话,”她说着又笑了。“在这里‘假装’可真是个好地方。”

实际上埃芒加德一点也不知道阁楼上的生活有时候有它几乎难以忍受的一面,而她又没有足够活跃的想象力来使自己在心目中看到。在她难得有机会到萨拉的房间来时,只看到生活中兴奋激动的那一面,这是由“假装”的情况和所讲的故事所造成的。她的拜访具有冒险性质,虽然萨拉有时显得很苍白,而且无可否认,也变得非常瘦,她那高傲的幼小心灵却不容许自己诉苦。她从未承认过有时饿得发慌,就像今晚这样。她的身子正在迅速成长,加上不断地四处奔走也会使她食欲旺盛,即使经常有大量营养价值高得多的饭食,而不是现在那种令人倒胃口的要等厨房方便才能匆匆吃到的低劣食物,她也会是这样的。她逐渐习惯于感到在她那娇嫩的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咬啮着的感觉。

“我想士兵们在困乏的长途行军中也会有这种感觉的,”她常对自己说。她喜欢这句短语“困乏的长途行军”的发音。这使她感到自己颇像个士兵。她还有一种当阁楼中的女主人的离奇感觉。

“如果我住在一座城堡里,”她论证道,“而埃芒加德是另一座城堡的女主人,前来看我,同来的骑马侍从有武士、扈从和陪臣,旗帜飞扬;当我听到吊桥外嘹亮的号角声时,该下去迎接她,并在宴会厅里大摆筵席,召来游吟诗人唱歌、表演、吟咏传奇故事。当她到这阁楼来时,我无法设宴,但能讲故事,并且不让她知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敢说可怜的女城堡主在领地被掠夺而闹饥荒时也不得不这样做。”她就是个高傲勇敢的小城堡主,慷慨地施舍所能提供的唯一的款待——就是她所做的梦——所见的幻景——作为她的欢乐与安慰的那些想象中的事情。

所以当她俩坐在一起时,埃芒加德并不知道萨拉又饿又晕,谈话间还不时在担心剩下她独自一人时是否会饿得睡不着觉。她好像从未饿得这么厉害过。

“我希望能像你一样瘦,萨拉,”埃芒加德突然说。“我相信你比以前更瘦了。你的眼睛看上去这么大,瞧你胳膊肘上突出来的尖尖的小骨头!”

萨拉把她那自行缩上去的衣袖拉下来。

“我一向是个瘦孩子,”她勇敢地说,“我一向长着一双大大的绿眼睛。”

“我爱你这双奇特的眼睛,”埃芒加德说,爱慕地紧盯着她那双眸子。“它们总好像看得很远很远。我爱它们——我爱它们是绿色的——虽然通常看上去是黑的。”

“它们是猫眼睛,”萨拉笑道,“但在黑暗中它们看不见东西——因为我试过,但是看不见——我希望能看见。”

正在这当儿,天窗口发生了一桩事,她们俩都没看到。如果两人中有谁刚巧回头一望,就会被见到的一张黑脸吓一跳,那黑脸正小心地窥视着房内,然后迅速消失了,几乎就像它出现时那样无声无息。然而也并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萨拉有一双敏锐的耳朵,突然她稍微转过身子,仰望着屋顶。

“那声音不像是梅基塞代克,”她说。“不大像是爪子抓的声音。”

“什么?”埃芒加德有点儿吃惊地说。

“你不觉得听到了什么声音吗?’,萨拉问。

“不——不觉得,”埃芒加德迟疑地说。“你听到了吗?”

“也许没有,”萨拉说,“但我觉得我听到了。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板瓦房顶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拖动。”

“那可能是什么呢?”埃芒加德说。“会是——强盗吗?”

“不,”萨拉高兴地开始说,“这儿没什么可偷的——”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两人都听到了那打断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不是从石板瓦上,而是从下面的楼梯上传来的,那是铭钦女士发怒的嗓音。萨拉跳下床,把蜡烛弄熄了。

“她在骂贝基,”她站在黑暗中,悄声说。“她要把贝基逼哭了。”

“她会到这里来吗?”埃芒加德悄声应道,惊慌失措了。

“不。她会以为我上床睡觉了,别出声儿。”

铭钦女士登上最高一层楼梯是很少有的事儿。萨拉只记得以前她上来过一次。但现在她大发雷霆了,至少已朝上攀登了好一段,听声音像是在驱赶走在她前面的贝基。

“你这无礼、不老实的孩子!”她们俩听到铭钦女士在说。“厨子告诉我她接连不断地丢失东西。”

“不是我拿的,太太,”贝基呜咽道。“我饿得很,但那不是我——决不是我!”

“该把你送进监狱才对,”传来铭钦女士的说话声。“又偷又拿!半只肉馅饼,真是的!”

“不是我拿的,”贝基哭道。“真的吃起来,我可以把整整一只都吃掉——可我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

铭钦女士边发火边爬楼梯,弄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肉馅饼是专为铭钦女士准备的消夜。显然她打了贝基一下耳光。

“不许撒谎,”她说。“马上回你房间去。”

萨拉和埃芒加德都听到了打耳光的声音,然后听到贝基跟着塌跟鞋奔上楼,进人她的阁楼。她们听到关门声,知道她一头栽在床上。

“我本来是能吃下两只馅饼的,”她们听到她把头埋在枕头中,哭着说,“而我根本没有咬一口。是厨子把它给了她的那位警察。”

萨拉站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中央,咬紧小牙关,伸出的双手猛烈地一开一合。她几乎无法安静地站着,但不等到铭钦女士下得楼去,一切都归于平静,她是不敢动弹的。

“这个可恶、残酷的东西!”她冲口而出地说。“厨子自己拿走了东西,却说是贝基偷的。她没有偷!她没有偷!有时候她饿得慌,只好去从垃圾桶里捞面包皮吃!”她用双手紧捂着脸,激动地爆发出轻微的抽泣声,埃芒加德听到了这不寻常的情况,给吓呆了。萨拉在哭!这永不屈服的萨拉!这似乎意味着一种新的情况——一种她从来不懂的心情,假若——!假若——!一种新的可怕的可能性一下子涌现在她那善良、迟钝的小心灵中。她在黑暗中爬下床来,摸索到放蜡烛的桌旁,划了根火柴,点燃了蜡烛。点燃后,她弯腰向前去看萨拉,目光中带着由这个新想法逐渐变成的明确的担忧。

“萨拉,”她胆怯地说,话音里几乎带着恐惧,“你——你——你从没告诉过我——不是我要粗鲁无礼,可是——你一直在挨饿吗?”

此时此刻,这一问实在太使人感动了。隔阂消除了。萨拉将埋在双手中的头抬起来。

“是的,”她带着一股新生的激情说。“是的,我饿。我现在就饿极了,几乎能把你吃下。听到了可怜的贝基说的话,就更不是滋味了。她比我更饥饿啊。”

埃芒加德急喘了一口气。

“啊!啊!”她悲伤地喊着,“我可从来也不知道啊!”

“我不愿让你知道,”萨拉说。“那会使我自己觉得像个街头乞丐。我知道我的样子像个街头乞丐。”

“不,你不像——你不像!”埃芒加德插话道。“你的衣服有点儿怪——但你不可能像街上的乞丐。你没有街头乞丐的那种面孔。”

“有一次一个小男孩施舍给我六便士,”萨拉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这就是。”她从领口拉出那根细缎带。“如果我不像是需要施舍的样子,他就不会给我六便士做圣诞礼物了。”

不知怎地,那枚可爱的六便士小银币的形象使她们俩都觉得好。它使她们都笑了一会儿,虽然眼睛里噙着泪水。

“他是谁呀?”埃芒加德望着它问,好像它不仅仅是枚平常的六便士银币。

“他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正要去参加宴会,”萨拉说。“他是那‘大家庭’的一员,小腿滚圆的那个小家伙——我管他叫盖伊·克拉伦斯。我猜想他的小卧室里会堆满了圣诞礼物和塞满蛋糕等物的食品篮,他能看出我还一无所有。”

埃芒加德稍微向后一跳。最后几句话提醒了她,忧虑着的心中忽然灵机一动。

“啊,萨拉!”她喊道。“多愚蠢啊,我竟然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

“有些美妙的东西,”埃芒加德兴奋地急忙说。“就在今天下午,待我最好的姑姑送给我一匣吃食。里面装满了好东西。我一直没有动过它,因为晚餐时吃了许多甜布丁,而爸爸给的那些书又把我烦死了。”她的话开始颠三倒四。“里面装着蛋糕、小肉馅饼、果酱馅饼和小圆面包,还有橘子、红加仑子酒、无花果和巧克力。我要偷偷地回我的屋子,马上把它拿来,我们就来吃吧。”

萨拉几乎感到天旋地转起来。当人饿得发晕时,听人谈到食物有时会产生一种奇特的效应。她一把抓住埃芒加德的胳膊。

“你认为——你能够?”她进出这句话。

“我知道我能,”埃芒加德回答,就跑向门口——轻轻打开门——向黑暗中伸出头去听。然后她回到萨拉身边。“已经熄灯了。人人都上床睡了。我可以偷偷地走——偷偷地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