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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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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鸣却与青墨一同闭嘴。
  罢了,阮姮耸耸肩,神远山附近肯定有村落,找当地的大夫问问,总有人知道的。想到这里,阮姮转身就走。
  阮鸣在后面大声叫道“站住”,她就当没有听见。
  刚走到了庄园门口,几个后爹从天而降,提着长剑挡住了阮姮的去路。阮姮挠了挠头,镇定地站在那里。
  阮鸣走到了阮姮的身后,刚要出手,就听阮姮道:“母皇,你留得住我吗?”然后她一个矮身,就地一滑,全身如同一阵疾风一般贴地滚过,向着庄园的门口扑了过去。
  几位后爹显然一愣,“以身化风”这一招可不是正统的武功,阿姮怎么会?
  阮姮也只觉得周身的景物退得飞快,等她身形定住,她已经站在了庄园的门口。拍了拍衣衫,她冲着庄园里的人摆了摆手。
  阮鸣气的跺地道:“牧逐君!跟上去!”
  “是!”下一刻,一个艳紫色的身影追了出去。
  “女儿大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阮鸣愤懑道。
  阮姮却并没有直接去神远山,而是在京城里东转西转,转了好半天,才拐进了一家小药铺,她径直掀了帘子往厨房走去。
  一进去,就是熏人的药味,阮姮咳嗽了两声道:“咳咳,熏死我了!人呢?”
  一个佝偻的人从灶台后钻了出来,对着阮姮行礼,躬身道:“见过阁主!”
  阮姮颔首道:“我让你们查的白绒草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阁主,这是神远山的地图。神远山是中原最高的山,山顶常年积雪,易引发雪流沙。白绒草在神远山上呈淡黄色,生长在雪线附近。属下掌握的消息,就这么多。”佝偻的老人说道。
  “好,行栖门有什么动静?”阮姮闻到。
  老人摇摇头道:“自从艾左相被关入地牢后,行栖门似乎从江湖中就消失了,伴随着消失的,还有许多小的杀手组织也随之消失。”
  “牧逐君呢?”阮姮追问道,姬雪意上次的受伤让她很意外,师兄的武功她很清楚,绝对不至于被人砍了两刀还没见师兄去报仇。
  老人郑重道:“牧逐君自从去南陵找您后,并没有直接回来,从二月上旬到下旬,属下一直没有探查出他的踪迹。”
  二月上旬到下旬?姬雪意是上旬到中旬的那天受的伤,与牧逐君或者行栖门有关系吗?
  阮姮问道:“完全探查不出?不知道他是在南吴还是皋陶吗?”
  老人惭愧地摇了摇头道:“属下失职,皋陶境内,确实没有他的行踪。”
  阮姮目色一沉,道:“也没关系,反正我去神远山,他也会跟上。”
  老人正色道:“阁主要小心这个人。”
  阮姮问道:“姬雪意呢?”
  老人恭敬道:“姬雪意一直活跃于南吴的朝廷,与阁主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阮姮笑了笑,示意老人下去。
  幸好有在南吴动身赶往皋陶的时候,就有让心腹布置下去,查神远山,查白绒草,查牧逐君,查姬雪意。她身边的这几个人,也就是姬雪意,能让她多一些信任。而与牧逐君的信任,是建立在之前为扳倒艾琚源的基础上,至于现在,牧逐君更像是母皇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何况自己还知道有这么一个“卧底”的存在!
  阮姮打开了神远山的地图,发现地图很简略,一目了然,哪条上山路径最容易遇见雪流沙,哪条是捷径。阮姮一瞥地图的右下方,那里,神远山的山脚下,正好有一个小村庄。
  “神远村?”阮姮念了出来,怎么听着很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雪流沙

  第42章雪流沙
  神远村,神远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
  阮姮将室离阁的人带到了神远村周边,让他们散在不同的地方准备接收她的信号。山上的雪流沙多发,她必须尽快找到白绒草后返回南吴。
  但这个村落却是空无一人。
  像这样古朴偏僻的小村落,不是应该安土重迁的吗?
  阮姮警惕的拔出软剑,小心地踏进了神远村。
  神远村是一个俭朴的小村落,对称格局,一条布满尘土的路就能通到神远山的上山处。阮姮掌握室离阁关于神远山的情报是,这里至少是有人居住的。
  她抬起脚瞅了瞅鞋,鞋面上都是黄土,再抬眼扫视四周,明显的死寂。
  神远村的人呢?
  她推开了一户农家的大门,走入里屋后,终于发觉了什么不对。
  普通农家肯定会把玉米、辣椒、大蒜之类的食物挂起来,家中不富裕,但也很温馨,但这户农家里却什么也没有,空空的房子,屋里只有个土炕,院落里连磨房也无。
  阮姮又推开了几户农家,发现情况是一样的。
  顾不上那么多,她向北边的村口走去,耳边是一片安静。
  站在山脚下,仰头望去,就瞥见了神远山山尖上的雪白。
  阮姮摩拳擦掌,放松了心情,准备爬山吧,在雪线附近就能找到白绒草了!
  沿着山路,阮姮向山顶爬了大半日,脚下踩着的,已然是雪。
  她在自己的冻僵的手上哈了哈气,眼睛始终四下寻找着淡黄色的草药,雪亮得闪得她眼睛疼。
  阮姮仰望神远山山尖,被远处宁静的白色景象所震撼。她戳了戳身边的雪,很松软,忽然,她心下一慌,看来,昨夜的神远山上,似乎下雪了。阮姮复又抬头,眯着眼睛看清了山顶那里有云状的灰白尘雾,紧接着,她听到了“咔嚓”一声。
  糟糕!这是冰雪破裂的声音,虽然勉强能听见这样的断裂声,但,这是雪流沙爆发的前兆!
  她真是不走运,还没有找到白绒草,就先遇到了雪流沙。
  阮姮仰头直视山顶,只见神远山被白雪覆盖的山顶似乎出现了一条大的裂缝,而雪体已经开始下滑。阮姮的眼光向四下一扫,没有任何岩石可以作为掩体,她所在的这片山地平平。
  忽然,有呼啸的声音凌厉而过,声势浩大,阮姮瞥见了那条直泻而下的白色巨龙,腾云驾雾般冲着她扑了过来。
  雪流沙!
  不得已,阮姮并没有向山下跑去,那是顺着雪流沙的方向,将会很快被掩埋。她倒是向旁边跑开,好在身上没有重物,可是,雪流沙来势凶猛,一泻而下,很快的,阮姮整个人就被埋在了从山顶上崩裂的雪里。
  她身体前倾,双手捂脸,以免冰雪涌入咽喉而窒息。尽量地弓起了身子,可是,无奈雪流沙的强度太大,阮姮直接被冲了下去。
  跟着雪流沙下滑的速度翻了几个跟头后,阮姮终于不再被雪推动。
  她心道,看来,昨夜不仅仅是下雪,是有暴风雪呀,今日的神远山高出处才会有这样大的雪流沙!
  那些跟头翻的,让阮姮这会儿有些头晕目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躺着还是趴着。于是,她微微地张开嘴,让口水流了出来,看着口水留出的方向,确定了自己是躺在雪堆下的。
  于是,她用力地一翻身,奋力地向上挖掘,同时用爬行的姿势在雪崩面的底部活动着,尽力爬到雪堆的表面。如果还有心情嘲笑自己,阮姮一定觉得自己现在爬起来的动作很像一条狗,拼命地冲向雪流边缘。
  记得牧逐君曾讲过,雪流沙发生时,最佳的自救时间只有一盏茶!
  阮姮费劲地挖着趴着,手脚早已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就当她向上一戳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雪流的边缘!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再向前翻了两番,阮姮就彻底离开了这片雪堆。
  她迎着阳光,忽觉眼睛疼痛不已。
  下一刻,眩晕感击垮了她,咕咚一声,阮姮的头磕在了地上。
  阮姮再醒来时,只感觉到了干燥的温暖。
  头是被磕到了,现在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好在没有磕傻。
  她略微活动了下四肢,手撑着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是在一处山洞中,山洞幽深曲长,她躺的位置,正好是山洞的回弯,风不会直接吹到她。而在她的身旁,一堆火正生得很旺。
  有人救了自己?阮姮环顾四周,是谁?
  阮姮只要一动,头就会很疼,她“嘶”了声,就听到了一个清丽的声音:“还疼?”
  牧逐君抱着一堆木柴从洞外走了进来,艳紫色的衣衫外罩了件黑色的披风,这倒让他显得肃静。而他的脸上除了平静,也就是沉静了,不复初识的妩媚,也少了一种阴柔,反而衬得整个人稳重成熟。
  阮姮“嗯”了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牧逐君没有回答,把木柴添进了火堆中,然后递给阮姮了一个水袋,阮姮接过,继续问道:“你跟着我?不对,应该是母皇让你跟着我?”
  牧逐君坐了下来,缓缓道:“师父不放心你。”
  阮姮撇了撇嘴,不放心就把白绒草直接给我呀。
  就听牧逐君继续道:“师父只是激你一下。”
  “是没想到我会把漆雕氏看得这么重吧?”阮姮苦笑道,“但除了我,也没有人更有资格去问母皇了。哎?你有没有瞅到白绒草?”
  牧逐君望向了洞外,平静道:“等风雪小了,自然就能找到。”
  阮姮“哦”了声,沉默许久,才问道:“你婚期是什么时候?”
  牧逐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月底。”
  阮姮点头道:“我人可能不在,但礼一定送到。”
  “阿姮,”牧逐君的声音一顿,“你很喜欢姬雪意?”
  阮姮淡淡地说道:“逐君,你很好,非常好,只是我们相遇时,都不是以最真实的面貌认识对方的。”
  牧逐君问道:“姬雪意的真实身份,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阮姮却笑了:“师兄的身份,我能猜到。”
  牧逐君感慨道:“阿姮,你是个没有长性的人,你会逐渐厌倦你身边的每个人。也许有一天,你会念及旧人的好。”
  “你是说我喜新厌旧?”阮姮问道。
  牧逐君不怒,反而微微一笑:“以前,我们只不过是演戏,但只有我一个人当真了。阿姮,你很聪明,掩人耳目做的,的确像皇室的人。千帆过尽,不过是浮云遮望眼呀。”
  听着牧逐君笑着叹气,阮姮又折回到了最早的问题:“你真的想嫁给阮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万千种毒

  第43章万千种毒
  “不然呢?”牧逐君反问道。
  阮姮却开始了劝解:“逐君,你还年轻,我知道你经历的很多,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风景是你不曾见到的。成亲了,也就只能被拘束在那一小方天地,你真的想这样度过余生吗?”
  牧逐君锐利地问道:“这番话,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阮姮讪讪地笑道:“呵呵,有些呢,好像我之前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但这些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你会这么跟姬雪意说话吗?”牧逐君问道,神色中依然是平静。
  阮姮点点头道:“如果必要,我会的。”
  牧逐君又添了木柴,起身道:“你的伤不重,等雪停了,你就会找到白绒草了。”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牧逐君吐出这几个字后,就把披风紧了紧,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阮姮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还有母皇,真是亏欠牧逐君太多。
  阮姮裹着厚厚的袍子,窝在火堆旁,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激灵,就直起了身子,这是什么时候!不能睡呀!南吴还有人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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