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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魂应了一声，才想让邓子轩抱起来，接着才看见了那边摇晃着摇篮的凌霞，顿时惊叫道：“师师兄，师姐怎么在这？”
凌霞扑哧一笑：“什么师姐？我可不会功夫！”
第114章 我自己来
好在王魂冒认的“师姐”没有窥视的癖好，及时地去厨房做饭去了。
然后邓子轩将他抱出来，在浴室冲洗一番之后，给了他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虽然有点宽大，但胜过没有。
又一次享受了嫂子做的地道农家菜之后，王魂真有点累了，倒在那小小的单人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看看挂钟，竟然是早上八点多了。
这似乎是太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长的一次，但也是睡得最为舒心的一次，一觉醒来，他身上的伤果然已经好多了，除了剧烈运动会疼之外，微微移动已不受影响了。
厨房里正忙得叮当响，等王魂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看见凌霞端着份炒面走了出来。
凌霞看见王魂走了出来，微微一愣，才笑道：“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自然醒。”王魂赶紧否认，嫂子搞出的那点动静，他真没听到。
“哦，那就好，你先去洗嗽吧，我再给你炒个面，你哥上班去了，叫你安心呆着，一会我帮你把药烧开了，你看温度合适，就下去接着练……嗯……你哥应该是这么交代的。”凌霞说着，转身又回了厨房。
突然听到个“哥”字，王魂只觉得灵魂微微一颤，接着回过味来，却是一阵莫名的感动，上天真是待他不薄，竟然又送了他一个哥哥！
洗嗽完毕，嫂子的面也已经炒好了，小娃娃妞妞这会还不会走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摇篮里玩耍，但这小家伙似乎一直挺安静，没怎么见她闹腾过。
吃过早餐，就是药水的熬制了。
这么一大缸水，要让它沸腾不容易，要让它冷却显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到王魂觉得水温差不多可以忍受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一两点了。
等他刚要进去，凌霞却突然说道：“我好象还忘了什么……”
然而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得说道：“算了，你先进去练着吧，我想不起来的，应该都是不太重要的事。”
然后王魂坐到了药水中，再一次领略着那如腾飞一般的修炼感觉，然而这一次，他没能感受到前一天的畅快，相反的，他领会到的是煎熬！
而且是特痛苦的煎熬。
因为前一天他丹田内的气几乎就已经囤满了，而这一天再想修炼，就感觉丹田有中扭曲变形，分分钟要膨胀爆炸的感觉。
而这种情况师兄却没跟他说过要怎么做。
他又不敢停下，师兄既然要他继续练，那肯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一秒一秒地度过这这堪比岁月的时间……
凌霞显然也很关心他，时不时地会来看上一眼，然后才领着娃娃吹吹风，散散步。
时间好歹到了下午的五点。
邓子轩回来了，一进后院，顿时疑惑道：“怎么练上了？”
“不是你交代的吗？”已经在忙活晚餐的凌霞反问。
“我叫你下午熬药的，这么快就熬好了？”
“噢！原来我把时间忘了！”凌霞一拍额头：“不过这应该不要紧吧？”
“怎么会不要紧？”邓子轩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在跑了：“没人引导他的话，他丹田会爆炸的！”
凌霞吓得把手指塞到了嘴边：“不会吧！”
“还没到那程度！”邓子轩把手按上了王魂的背，才安慰了她一句。
等到王魂转醒，看见邓子轩如同看见了救命的菩萨：“你总算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还撑得住不？”邓子轩问。
“可是可以，就是很累，我都感觉全身都被抽空了……”
邓子轩眉头已经紧锁：“确定还可以撑？”
王魂看着师兄严肃的表情，觉得这时候他在等待自己的一个肯定，于是点头道：“恩！应该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那行。你今天就先练到这，明天我正好有假。到时候你再练。”邓子轩说道。
虽然现在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自己练下去了，王魂却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做？”
“先吃饭！”邓子轩说道。
等吃完晚饭，王魂又是极累，倒头就睡，再醒来却比前一天早了一点，天刚微亮，这天的身体已经大好，虽然手部依旧不太灵活，腿却已经好利索了。
邓子轩已经起来了，似乎在等他，见他起来说道：“走，出去跑跑步，别把你嫂子惊醒了！”
两人一路小跑，直来到邓子轩上次带他到过的那个小山顶，两人一番修养之后，邓子轩才开口道：“我曾听师傅说起过一件事。”
王魂凝听着。
“他说，丹田的初成，有三品，下品的是促成，中品的是助成，而上品的，名为天成。”
“下品丹田，顾名思义就是投机取巧，依靠奇药或是各种邪术强行破开的丹田，此类丹田或许初期可容纳山河，但若持续修炼，却极易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中品丹田，意思就是自己修炼，然后由名师引导，得天时地利而成，我当年就是得了恩师的点化，才能有所成就。”
“而上品丹田，却是全然不借外力，完全依靠自身的毅力支撑。逼迫丹田盈余自漏，浑然天成。此乃我们学武中人梦寐以求的天赋，然而古往今来，能达成此境的人却如凤毛麟角，几乎无迹可寻。”
“为什么会那么少？”王魂好奇地问，他显然已被邓子轩说的“天成”丹田引起了极大好奇心。
“不是少，是近乎传说！”邓子轩接着说道：“因为天成丹田看似容易，然而真要想达成，却比登天还难，因为丹田初成，若没有外力支援，必然会爆，而丹田若爆，人身俱毁，连命都得丢掉。所以大多数练气者，都会在自己爆炸之前，由名师引爆，然后强行抑制，以成中品丹田，而绝大多数不惜生命不求人的，最终往往都是送了性命。”
“哦！”王魂缓缓地应着，算是明白了！
“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你懂了吗？”邓子轩幽然问道。
想了很久，王魂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的选择呢？”
“我自己来！”
第115章 无法抑制
“我自己来！”当王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很奇妙的感觉。
那感觉……
分明就是在接下来的几秒钟之内，他生前所经历的所有画面忽然迅速从他的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他记得老人曾说过，一个人临死之前，是会浮现出整个生平所经历的画面的，因为那时候灵魂正在升华！
而接下来，自己就要死了吗？
是啊，如果失败，丹田就爆了，除了死，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可能，而且达到天成丹田的人，近乎为零！
但这就是他的选择，他受尽了屈辱和嘲讽，他不要再继续从前的窝囊，他不愿总有人高高在上的对他指手画脚，他不想再欲报仇的时候还需有所顾虑！
邓子轩静静地看着王魂，想从他坚毅的表情下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怯弱，然而他却只能失望了，王魂此刻的表情坚定如钢铁，是的，他已经天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会是死，但他还是宁愿去播那万分之一。
“回去吧！”邓子轩长舒了口气，不知是在叹息王魂，还是在遗憾自己！
两人再回到小楼，邓子轩把药缸的水舀空，重新换上新的并且是双份的药材，然后烧上了熊熊的烈火，之后向王魂说道：“这一次，火不会停，你在水热之后即入内修气……”
他张着嘴，却没有再说出什么来了，还需要说的，无非都是些严重后果之类的东西，但这时候说难免会打击王魂的自信。
既然这是王魂的选择，作为等同于师傅的师兄，他必须义无返顾地支持。
王魂点了点头，伸手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邓子轩的面前：“这个给你。”
邓子轩茫然接过，一看却是几个数字，还有一句话：“我若死，与他人无关，王魂。”
这本是一句很好笑的话，但邓子轩此刻却是笑不出来，他看着王魂毅然投入水缸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很庆幸，也很惶恐。
惶恐的是，他在有生之年，竟然能收到一个如此资质的徒弟，若真能天成，起前途岂可限量？庆幸的是，他还好有自知之明，打的是代师收徒的口号。
因为天成无须指导，所以他只能秀手旁观。
王魂进入了水中，这时水还不是很热，但一经开始修炼的王魂立刻就露出了痛苦之色，很明显这时他丹田内凝聚的气已经异常饱满了，要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而随着水温的逐渐升高，王魂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不仅是这样，他全身的肌肉和血管，也因为全神贯注而绷得如同钢铁一般红亮。
邓子轩突然觉得心到了嗓子眼，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虽然现在内心中特期待看到天成丹田修炼时的场景，但现在他若多坚持一秒，他都会为自己赋予的压力所崩溃。
对了，应该去提醒铃铛提防一下，无论成功与否，其场景肯定都是惊天动地的！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随即又添了把火，才走出了后院。
水缸内，王魂的意识之海中，此时已是惊天骇浪，他就像一叶飘荡在茫茫大洋中的滑板，努力挑战着越来越高的浪尖，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会是一次更宏大巨浪的来袭……
才短短的十几分钟过去，他就觉得自己竟有些疲倦了。明明前一天还能坚持两个来小时，明明自己睡了记事以来最充实的一觉，可他真的感受到了疲倦的来临。
这份疲倦，是躯体发出的抗议，而他此刻的精神，仍旧是饱满的！他又一次冲上了浪尖，而这时的他，根本没想过要停下。他深知……这是无尽之海，根本就没有岸！而自己能做的，只能一次，又一次，顶过风口浪尖，直到……
直到……
当一条坚韧的皮筋拉伸到极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它会变得异常坚硬……此时水缸的水似乎又要沸腾了！而王魂的躯体却像一块钢铁，丝毫不为所动……而坚硬之后，会有近乎于零的一小段空白，而空白之后才是真正的断裂。
嘣！！王魂在刹那间听到了崩溃的声音，久经膨胀的丹田，终于不堪重负，爆裂开来了。
而在这一瞬间，王魂突然惊异地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瞬间停止下来了。
他忽然拥有了极为广阔而清晰的视野：明明已是入夜，他却看得见院子边大树上栖息的麻雀。明明没有星空，他却能透过云层看到了一轮矫捷的明月！
这是……天成了吗？他震惊并疑惑着，想看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能动……
他甚至还想看看丹田，却察觉头正仰望着天空，而自己的这一念想之后，眼睛随即就闭上了，令他惊讶的是，下一秒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丹田。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篝火……不，不是篝火那么简单，那分明就是一座点燃的油库！分分钟有着烧成齐天大火的征兆。
见识到这一切之后，他才感受到意识传来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