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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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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牙,恨不能将面前的男人生啃了。
  小摊贩急忙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一只公,一只母的,买回去还能生小兔子呢。”
  斐济颔首,面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我也觉得很好。”
  修长手掌一手一边的托着两只小白兔,那小白兔软绵绵的白,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最上等的宝石。两只小白兔似是认识,被斐济捧在手里也不安分,嘬着三瓣嘴互相亲来亲去,看着好不热闹。
  苏芩别过头,“就这两只吧。”
  付了钱,将那两只小白兔带上马车。
  苏芩靠在马车壁上,看斐济一手一只的捏着玩,那双黝黑眼眸却时不时的朝她瞥过来,就像他现在手里捏着的不是那两只小白兔,而是……
  苏芩双手护胸,恨恨的瞪男人一眼,缩在马车角落,闭上眼睛假寐。
  男人玩兔子玩的兴起,又在马车内给两只兔子喂食。
  苏芩假装睡了半刻,没听到动静,偷摸摸的睁开一条缝,竟看到那茶案上的两只兔子叼着同一根草,一撅一撅的吃。
  小兔子“咔嚓咔嚓”的点着毛脑袋吃草,那草青碧碧的看着汁水肥嫩。但最惹人瞩目的还是那两只兔子噘在一起的三瓣嘴。
  草只剩下一点,两只兔子为了争夺那最后一点草,嘴对嘴的啃,三瓣嘴啃成了六瓣。
  苏芩正看的兴起,却不防那头男人拎着手里的那根草,若有所思。
  对上男人扫过来的视线,苏芩一把捂住嘴,用眼神表示:休想。
  她若给他啃了,一定会被啃成十八瓣!
  ……
  马车朝驿站驶去,苏芩眼热的看着被斐济拿捏在手里的两只小白兔,终于忍不住腆着脸过去,“给我摸摸嘛。”
  男人勾唇,学着苏芩的话道:“那姀姀也给我摸摸嘛。”
  斐济的声音有些哑,却并不妨碍他将苏芩的语调学的十成十的相似,软绵绵的勾着尾音,百转千回带着调儿。
  苏芩面色一阵臊红,立时缩着身子重新躲回马车角落。
  想的美他!
  马车停在驿站门口,斐济率先下马车,却不防刚刚落地,就看到驿站门口冲出一只小奶狗来,“汪汪汪”的叫的十分兴奋。
  男人转身,去而复返,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苏芩猝不及防,被撞了满怀。“你做什么呀?”
  斐济没有说话,只是撩袍重新坐下,面色阴沉的难看。
  青山抻着脖子往马车厢里看一眼,不明所以。
  驿站门口,凤阳县主颠颠的追着狗跑出来,头上的金步摇晃悠悠的好听。“阿旺,你别乱跑,哥哥看到会咬你的。”
  正坐在马车厢内的斐济:……
  苏芩瞬时露出一副了然模样,她掀开马车帘子看一眼,兴致勃勃的将抱着小奶狗的凤阳县主招过来。
  “阿凤。”
  凤阳县主抱着狗,颠颠的过来。“苏三,你怎么来了呀?哥哥不在驿站呢。”
  “哦,我是来瞧你的。”苏芩睁着眼睛说瞎话。
  凤阳县主点头,傲娇的一甩小脑袋,“你来的不巧,我正要出门。”
  “那我下次再来吧。”
  “哎哎哎,我不出门了……”凤阳县主赶紧道:“喏,阿旺给你抱。”
  苏芩正欲伸手,突觉裙裾一紧,她能感觉到男人已经拉住了她腰间系着的宫绦,似乎只要她接了狗,她就立时会在众人面前被迫宽衣解带。
  但苏芩将斐济想的太简单了,这厮不是要给她宽衣解带,而是要趁机作乱。
  苏芩夹着腿儿,咬牙使劲往下一坐。
  男人一阵闷哼。
  苏芩绷着一张脸,僵笑道:“阿旺真可爱。”
  “是吧是吧,可是哥哥不让养。”凤阳县主一脸颓丧的噘起嘴儿,抚着阿旺光滑的小皮毛。
  “没关系的,你偷偷养。”苏芩道:“你哥哥不会知道的。”
  男人被压住的手猛地一动,苏芩颠了颠身子,发出一道软绵绵的声音,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苏三,你怎么了?”不懂人事的凤阳县主睁着双眸,神色奇怪道。
  青山站在一旁,偷偷的往后退一步,然后再退一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苏芩垂着小脸摇头,裙裾大大的散开,半边垂在马车帘子处,半边掩在马车厢内,看不到动静。
  “这个,你偷偷的养好像也不是太好。不若还是建一个狗舍,专门放在里头让狗奴养吧。”苏芩咬牙道。
  “哦。”凤阳县主乖巧点头。她怀里的小奶狗不安分的跳下去,踩着一地湿泥专门往水潭子里钻。小奶狗胖墩墩的四肢极短,颤着肚子,颠颠的跑。
  凤阳县主兜转着又去追,苏芩趁机转身,怒瞪向男人。
  “想要吗?”斐济举起那两只被托在一只手里的小白兔。
  苏芩立刻点头,双眸亮晶晶的道:“要。”
  “那就把那该死的狗给我弄出去。”
  苏芩抿着嘴儿不说话,却不防男人使劲一扯,就将小姑娘给捞到了怀里。
  “姀姀若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听话,吃蜜枣,嗯?”
  这是在威胁她,不吃蜜枣就会吃棍棒吗?
 

第84章 
  先前; 陆霁斐力排众议,改革赋税; 尚在试水阶段,人却已经去了; 不过改税一事一直没停下。
  众朝臣见改革后,朝廷国库越发充盈,一举扭转了国库吃紧的窘迫境地; 便一举众意; 由夏达领头,将仅在江南试水的改革政策推广到了北方。
  却不想此政在南方如鱼得水; 在北方却是杀民之政。
  南方经济发达; 自然不惧用银两彻底代替了实物充当赋税。但北方经济落后,百姓手中少银两,当地官员不因地制宜,反而借行改政之事剥削民脂民膏,惹民怨沸腾。
  郴王府内; 郴王与夏达对面而坐。
  “夏首辅觉得; 此事该如何解决?改政一事虽是那陆霁斐起的头; 可这烂摊子却都留给了咱们。”郴王的面色不是十分之好。他想起先前苏芩与他提的事; 对夏达便更是没了好脸。
  这夏达竟敢肖想姀姀。不过就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当自己能翻了天去。
  夏达已不惧郴王; 他如今自立门户,就算是郴王要对付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如今不仅是北方民怨沸腾; 还有官员借火耗钱贪污腐败。”夏达静坐在那里,垂着眉眼,神态气色与先前已有天壤之别。
  朝廷要求百姓将所交税银熔化重铸,变为银锭后方能作为赋税存入国库。但由于如今各处的冶炼技术尚不发达,碎银冶炼为银锭时势必会产生损耗,这些损耗就是所谓的火耗钱。
  在各地官员的小动作下,这些征收的火耗钱大大高于实际火耗钱,这就形成了新的贪污腐败。
  “本王不是在问你这事,本王是在问你怎么解决。”郴王冷笑道:“怎么,没了陆霁斐,夏首辅就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了?”
  郴王四次三番的提陆霁斐,是在刻意膈应夏达。夏达暗暗蜷缩起手掌,道:“改税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功的事,如今国库充盈是好事,底下那些官员的小动作是不能避免的。那些小官,只有喂饱了他们,他们才会给你办事。”
  “夏首辅这是在跟本王说,没办法了?”郴王面上笑意更冷,“夏首辅堂堂首辅,竟说出这种话来。那陆霁斐在的时候,这些官怎么不敢动?”
  夏达抬眸,看向郴王,“王爷要知道,咱们大明少说也有数几万的官,若是一一管制起来,人力物力便是一笔花销,再加上其中错综复杂的宗族关系,牵一发动全身,您撬了哪个小官杀鸡儆猴,就指不定得罪了皇族中的哪块人物。”
  夏达与郴王不似陆霁斐那般无所顾忌。
  他们有自己的思量,有自己的退路和家世。
  陆霁斐孑然一身,自然不怕连累家族,毕竟那是一只疯狗。可郴王和夏达世代扎根官宦氏族,里头连根错枝的复杂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算明白的。
  此事到这里,也没个解决的法子。
  夏达是不能治,郴王是不想治,只是想拿这事来恶心恶心夏达罢了。毕竟这火耗费若制住了,那他的进项也就断了。
  郴王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如今沈宓有孕,府中中馈和人情世故,外加宫内陈太后那处的奢靡开支,处处皆要用钱。冯宝把持宫中内外,独自一人填饱肚子,扼紧了朝中财政,郴王无处插手,自然没多少油水可捞。
  至此,对于这次贪污之事,郴王并不是真心想解决,只是想给夏达一个下马威罢了。
  “王爷,沈夫人来了。”管家站在明厅槅扇处,毕恭毕敬道;“已等候多时。”
  沈夫人是沈宓的亲生母亲,清河侯府大老爷的正妻,出身书香世家,最是个恪守礼教的人。
  “就说本王在谈事,直接带去见沈宓吧。”郴王不耐烦道。
  “是。”管家应声,将候在外头的沈夫人径直带进了内宅。
  内宅门口,有婆子翘首盼着,看到由管家引进来的沈夫人时,赶紧一脸喜色的上去道:“夫人总算是来了,王妃已经等了半日了,都要等急了。”
  沈夫人略点头,与婆子往正屋赶去。
  屋内,沈宓坐在槅扇处,看到沈夫人,激动的起身,热泪涟涟。
  沈夫人也是红了眼眶,却只一边笑,一边哭道:“你如今身怀有孕,怎么能哭呢?当心伤了身子。”
  沈宓被沈夫人扶着坐回榻上,她的身形很是瘦弱,身上看上去没点子肉,甚至有种骨瘦嶙峋的恐怖感。
  沈宓穿一件稍薄的袄裙,略带淡妆的脸上显出深深的疲惫。明明才是十几岁的花样年纪,鬓角处竟已有半根银丝初显。
  沈夫人只察觉到女儿心绪不佳,觉得是其担忧腹中胎儿,并未多想,只安慰道:“女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得恩宠的,有孩子傍身就好了。尚且你还是正妃,就算那郴王下头有多少女人,也越不过你去。”
  沈夫人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沈宓。
  “母亲,女儿听说,郴王殿下要纳苏三为侧妃。”沈宓抓着沈夫人的胳膊,眸色怔怔,满脸憔悴,“苏三,苏三她要来了,女儿该怎么办?”
  “慌什么。”沈夫人轻拍了拍沈宓的手背,“一个苏三就将你吓成这样,她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沈宓垂眸,抚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苍白如雪,就连脂粉都掩盖不住那股子惊惧憔悴。
  苏三没有三头六臂,却能迷惑人心。
  沈宓自听到这个消息后,日日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就连腹中胎儿都不能给她一丝丝的安慰。
  “宓儿,你这是怎么了?”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沈夫人蹙眉,拿出绣帕替沈宓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沈宓摇头,掩面抽泣。
  沈夫人叹息一声,“你过几日与我一道去庙里上个香,求求菩萨。”顿了顿,沈夫人又道:“这怀孕了是好事,你这整日里愁眉苦脸的,让殿下瞧见也不高兴。”
  沈宓继续摇头,泪落得更凶。
  不管她是笑,还是哭,郴王对她都不会有好脸色。
  沈宓并无什么亲密的闺中密友,除了一个赵嫣然。但自陆府出事后,沈宓便刻意与其疏远了起来。如今她攒了一肚子的话想与沈夫人说,但一看到沈夫人,沈宓就想起那些父亲与她说的话。
  她的兴衰荣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家的兴衰荣辱。她的喜怒哀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郴王的喜怒哀乐。
  如今的沈宓,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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