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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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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锦年目送着顾城风消失在皇宫门内,拍了拍额头,略有些头疼地望着一众好奇的朝臣,悻悻地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与几个熟悉的大臣打招呼后,指了指皇宫大门,笑道,“皇上喝多了,锦年先进去看看哈,众位长辈,你们随便,随便!”
  燕京提督韦铭志吃惊地望着一身中衣的贺锦年,“贺五公子,这么冷的天可别着凉,老三,快给贺五公子送上披风!”
  韦铭志之独子韦弘生马上从马车里找出一件两层的缎锦披风,韦铭志接过后交至贺锦年手中,淡笑道,“五公子见谅,这是老夫的旧披风,还请五公子不要嫌弃!”
  贺锦年讪讪地接过,披紧后,双手一揖,“多谢韦大人,谢谢姐夫!”
  韦弘生略显尴尬地一笑,“五弟,不客气!”
  贺锦年的四姐,丁姨娘所出的女儿前年嫁给了韦弘志当了贵妾。贺元奇和丁姨娘对这桩婚事皆很满意,虽说贺元奇如今身为三卿之首,但贺家祖上无根,贺元奇是科举出生,比不得韦家三代朝中为官,在燕京中算是真正的仕家门阀。
  加上韦弘生年轻有为,不象全靠父萌的混日子的年轻一代,当年被申钥儿从草寇手中救下后,便勤学武艺,顾城风登基后,一举拿下武科十九名进士,被顾城风封为皇宫二等侍卫。他又是韦家独子,燕京城里不少仕家贵族的庶女都想攀附,何况是贺府庶女。
  贺锦年加快脚步朝着皇宫内走去,她内力深厚,自然能听到大臣们的议论之声,“怎么连靴子都不穿?”
  “瞧这样子好象从温柔乡出来,看来,贺五公子的好事要近了……”这一阵,贺元奇一直为家中嫡子的婚事奔波,朝中同僚自然都有耳闻。
  “皇上今晚突然离宴,难道是去找贺五公子!”
  “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贺五公子这么狼狈!”
  “皇上怎么突然撇开贺五公子,自已进了宫门?”
  “你们的话怎么这么多,皇上的事,轮得到我们多嘴么?”韦铭志轻咳一声,声音略显不悦。
  ……
  诸多的议论灌进贺锦年的耳膜之中,她知道,三年的平静从明天开始,将会被打乱。她的心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泥潭之中,想起贺元奇当着贺府上下跪求顾城风的局面,她心中愧疚更盛,她不知道应如何帮助贺元奇渡过明日这一关。
  贺锦年赤着脚刚走进一重大门,一个影卫突然出现,将手中的长靴递给贺锦年,不置一辞,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贺锦年穿好靴子,加快脚步往御书房走去。
  果然,御书房四周的灯全灭,两边廊道已不见宫人的影子,御书房的大门由内反锁。
  贺锦年借着浅浅的月色从廊道绕到御书房后,一跃而攀上窗棂,轻轻推开天窗,里面是一间通往御书房的库房,专门用来收存朝臣的奏章。
  贺锦年双手抓住天窗上的窗棂,双腿直并,灵巧得钻了进去,双脚稳稳地落到一只高脚椅子上,她转身又掩好天窗,从高脚椅子上跳下。
  温暖带着墨香的空气瞬时抚摸了她周身寒冷的毛孔,让她舒服地谓叹出声,脸上不觉凝出一丝笑意,低低地自语一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这三年来,她和顾城风也闹过几次别扭,每次她被他从御书房轰出来时,她总是从这扇天窗跳进去,原本放在门后的那张高脚椅,自从有一次她从上面跳下来,不小心扭到脚后,这张方便太监寻找存在高架上的秦折的椅子就不曾被人移动过。
  而顾城风,明知她每次都是从这条通道顺利闯进御书房,却从不曾下令关死这扇窗。
  贺锦年嘴上虽自我安慰,可心里着实虚得慌。她与顾城风在一起三年了,纵然他再生自已的气,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撇下一身狼狈的自已,任她由一众朝臣嘲笑。
  她自知,这一次她真的踩了他的底线。
  御书房内并示展灯,贺锦年借着窗外月色,看见顾城风的整个身子几乎埋在御案之后,他一手支颐,闭着双眸。
  贺锦年心怦怦直跳,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双指轻轻按上顾城风的太阳穴,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渐渐放松后,默默吐纳几下一,方以稳定的嗓音道,“城风,爹要我今晚和她圆房,他老人家身子不好,我自是不能明着违抗,只好阳奉阴违。”
  “这样呀……”声音似婉似叹、似哄似笑!余音回荡在空寂寂的御书房,贺锦年脸上瞬间被激得通红。
  “嗯……就是这样!”她含糊一句,心跳更快,她最怕的就是顾城风这样子,温柔却不近人性!
  “就这样……”他声音越发地缓了下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人听了后,觉得字字如山。
  贺锦年咬咬牙,心想,反正伸手也是一刀,缩头又是一刀,自已又真没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心怯得倒象当真做了红杏出墙的事来?
  思及此,贺锦年心绪一定,声音就显出堂堂正正,“我什么也没做,就和她躺着,不这样混上一夜,爹那实在不好交代!城风,你实不必……”余下的话,贺锦年马上噤住,唯恐伤及顾城风的自尊。
  “不必什么?不必……介怀?”顾城风缓缓转身,嘴角噙着淡淡矜持的笑,他看着她,眉目间缠绕着丝丝回忆,“你终是长大了,这三年,朕无数次地问自已,这一天来时,朕当如何是好!朕假设过千百遍,唯独没想到今日朕堂堂一个帝王落得一个妒妇的下场。”顾城风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脸色急剧的变化,唇角的笑意更浓,语音漫然,“锦儿,可你这区区一句阳奉阴违的解释,真让朕感到……恶心!”
  贺锦年头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最后两个字如带血的针芒刺进她的心里,她极快地转开脸,避开他灼灼的笑颜,狠狠敛下情绪,但声音还是颤得走调,“城风,我们不说这样违心的话好不好,更不说伤害的话好么?我们说好了,开开心心在一起!”
  “怎么开心在一起呢?”顾城风哑然失笑,低哑之声仿佛一潭湖水般静静地漫过溺水之人,“是你贺府上下皆大欢喜么?或朕遂了朝臣的心与天同庆?”他倦倦的神情似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反而给他添了一丝慵懒的致命诱惑。
  他的意思是他亦要纳妃?要爱上顾城风这样的男子太容易,甚至不需要他付出任何的真心,天下女子只要有机会站到他的身边,也会趋之若骛。
  贺锦年心一沉,如坠入深渊。
  这三年,她何偿不知顾城风面对的压力比起她更盛七分,不仅是贺元奇屡屡在金殿之上当庭上奏,要求贺锦年出宫侍孝。
  更多的是朝臣联名上奏要求帝王选秀。
  若是他也来个“阳奉阴违”呢?只要他同意朝臣选秀,甄选几个朝臣的女儿入宫,既便从此后宫虚设,他不宠幸任何一个妃子,他从此也不用受尽非议!
  而于身心,亦不算负她半分。
  这就是他言辞中的“朕与天同庆”?
  她……能受么?
  单单想起,贺锦年便感到无法承受,她面色苍白,眼角晶莹泪珠蜿蜒流下,缓缓跪下,将脸埋进他的膝中,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不要说违心的话……”
  不,她不能,连想她都觉得感到恐怖!她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顾城风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时,她会如何!
  “锦儿,你也会哭……朕一直在想,你的心究竟有多狠,竟让朕看到这一幕!”顾城风轻叹中他伸手,将她的脸捧起,以指尖托起她眼角的一滴泪珠,好似水晶般莹亮剔透,最后轻轻地揉碎,嘴角勾芡出一丝自嘲,“除非你打定主意要享齐人之福,一边与朕山盟海誓,一边为贺家开枝散叶?”
  贺锦年猛地推开他,站起身,脸色微微发白,“不,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三心两意之人。城风,我向你道歉,今晚是我糊涂,以后断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顾城风眼里晃开一丝波动,带了些淡淡的期许,语气不容置喙,“锦儿,你比谁都清楚,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我之间逆着天道伦常,如果要长情,注定要放弃亲缘和子息甚至是名誉。如果你不放弃,除非你元神归位,成为申钥儿!”顾城风倏地眸光闪过一丝阴狠,“这三年,贺元奇屡屡当殿逼宫,凭借的不就是贺家的一幅身骨?”语至此,竟是一笑,“其实,真正凭借的是,朕对你的心意!否则,朕给他一万个胆,这老匹夫也不敢在朕面前提半个字!”
  贺锦年的心沉得更深,视线锁在御案上成叠的奏章,再一次陷入沉默。
  这是三年前,挽月小筑地下寝陵中,在申钥儿的水日棺前,他答应一生再不逼迫她元神归位后,第一次提起。
  她不愿!但她不知道如何直接拒绝!
  这三年来,她不是看不到他的挣扎,他一个帝王,却过着半僧侣的日子,已近二十三岁,却无子嗣,她的心……亦疼!
  几次想把真相告诉他,可每次话到嘴边终是咽了下去。
  这三年,她因此也给了自已一个堂而皇之的原因——血咒!
  是的,归根到底,不是躯体的问题,她本是女儿身,若无血咒拘绊,她早就在三年前就嫁给他。
  其中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顾城风知道她的女儿身后,誓必不容六月呆在她的身边。
  六月尚未及冠,又不谙于世间的人心险恶,那样的美丽的容颜若流落在外,谁能护他周全?
  顾城风始终等不到她一句话,而今夜的冲击让他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今夜是避过了,那明日呢,她现在不过是刚及冠,尚可以不在乎,但五年后,或是十年后呢?
  当她身边的同龄的朋友皆成家立业后,或是有一天贺元奇真的以死来相胁呢?他能带回来她的人,能带回她的心么?
  他的眼里迷漫着伤悲,那双桃花眸却没有焦聚,仿若穿透时空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想着,想着,今晚那一刺心的一幕的画面又席卷着他所有的视觉神经,带来一段一段地抽痛着,他觉得他连说话都没力气。
  他腾出手,指间用力地揉着胀疼的额间,逼出一分清醒后,看着眼前巴掌大的小脸颊,因为哭过,越发显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明明地一幅女儿家的模样,怎生了男儿之身?
  若非是三年前,他与她身体接触过,他明明确确地知道她的身子中央有那物事,他定然以为她象申钥儿一样女扮男装。
  他摇了摇头,扬扬手,口气十分烦燥,“你回去吧,朕,想一人静一静!”
  “城风,你别想太多,那……锦儿先告退!”贺锦年心里乱得厉害,让她撒娇耍痴卖萌,她着实做不来。可若想两人理智些地谈下去,她心中自知,除了答应让申钥儿元神归位外,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贺锦年一脸郁色地回到自已的寝殿,桂叶和六月都已回到皇宫,两人正焦急地守在惊鸿殿的大门前等她。
  一见贺锦年平安归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好象商定好了般,连平素大大咧咧的桂叶也没有开口问她事情结果如何,只是提着灯笼为贺锦年引路,边走边道,“五公子,奴婢已备好热水,和洗浴用品。这殿里的太监和嬷嬷奴婢都打发了,五公子您先沐浴,赶紧睡,这都快丑时了!”
  “桂叶,你先侍候六月就寝,不必理会我!”贺锦年眼睑一直在跳动,她竭力稳住情绪,长吐一口气道,“我想安静地想些事情!”
  贺锦年说完,将二人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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