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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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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等待的凌迟太痛,每次遇上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她就疼得受不了,可又甘之如饴,可为什么……这么短暂!
  田敏丽就这么瑟缩成一团,她没有勇气看贺锦年,直到攒够勇气,才用力地抬首,“只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把你的身体完全调理好!”
  田敏丽年幼时为了修习田氏一族的巫术,用自已的身体养蛊,因此,她的身体极难孕育子息,历经几年的调养,方开始怀上胎儿,可没料到,连着五个女儿皆早夭。
  她为此,受尽苦楚!
  而田敏文之狠毒,给贺元奇一对双胞胎下的毒,竟是让苏楠皆用蛊虫炼制,虽然这些年贺锦年常年服用宝莲丹,已彻底清除了慢性之毒,但她却在身体发育的最根本阶段没有调理好,到现在,贺锦年已年满十七岁,身体却不识**,除了每月一次癸水外,她的身体几乎不分泌液津,这是极为不正常。
  这些年幼时埋下的祸根或许眼下看似没有影响,是因为贺锦年尚是完壁之身,待大婚以后,她的身体将会很难承宠,先是那处先天发育较狭窄,又不易分泌津液,只怕将来男女欢爱带给贺锦年的不是愉悦,而是身体的疼痛。
  且,将来在孕育子嗣上,贺锦年会饱受其苦,各种后遗症就会显现出来!
  田敏丽无法接受自已受尽磨难的女儿,还要步她的后尘,因此,用她早年为自已调养的方法,为她调养子宫,补气,养血,滋阴。
  贺锦年鼻子酸疼得历害,多少年了,从那声声诅咒开始,她恨得灵魂都感到疼痛,可仅仅一日时间的感知,她想唤她一声“娘亲!”
  她双膝跪下,双手紧紧扣住田敏丽的腰,不允许她跪下,她突然笑了,笑出了泪,“我曾经绝望地想自弃……亦恨得连灵魂都碎成渣,可这一个月……您让我释然!娘亲,女儿时间不多,临行前,只是想向您磕个首,女儿想告诉您,苍月那里有我一生的愿望,我必须回去!”
  这一声声“娘亲”如同霹雳穿透了田敏丽的心脏,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觉得时光似乎因此而凝固,今生今世,她竟能听她心甘情愿地唤她一声又一声的“娘亲”,她觉得这一刻便是马上死去,也是瞑目。
  她用力地把贺锦年扶起,眸光隐隐闪闪,泣不成声,“我不值得你宽恕……”田敏丽不停摇首,依然不敢接触申钥儿的目光。
  “女儿的时间不多,所以,只能长话短说!”贺锦年捧了田敏丽的脸,捉住袖襟轻轻拭着田敏丽脸上的泪痕,那眼角刻划的皱纹,乌青的眼袋,丝丝银白的耳鬓与先前郭岚冰艳光四射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的嘴巴泛起了苦,“女儿走后,您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若有缘……将来总会再见面。”秦邵臻今日刚过来,若无特殊情况,两三日是不会再来园子,田敏丽有巫术在身,若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于她,并不难!
  田敏丽哽咽着,所有的话积在喉中如同火烧,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是不会离开的,因为申钥儿的肉身就是隔壁,既便是没有灵魂的一副身骨,可却是从她的身体掉出来的一块肉,她想亲自照顾她的孩子!
  脱去身体血脉的相连,贺锦年马上感应到田敏丽心中真实的想法,她想开口劝,终究忍住!
  田敏丽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申氏一族已败,她顶的又是郭岚冰的躯体,或许,照顾申钥儿的肉身,这对田敏丽而言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娘,如果您不肯离开,那就去申氏灵脉,您曾在秘道中身受邪灵侵害,灵脉之气可以暂时护住您!”
  “钥儿……”破碎之声溢出之时,田敏丽忙掩了唇,她重重地颔首,悲喜交加,任凭泪肆意而流。
  “您记得,把身子养好一些,女儿先走了!”贺锦年担心田敏丽情恸损身,猛地点住她的睡穴,将她一把抱起,放到她的床榻上,掖好被褥四周,思忖片刻,走到妆台边。
  她拿起妆台上的瓷瓶,拧开盖后,挑出少许,看到指尖那乳白色透明的凝脂状的稠液,贺锦年眸中水汽更盛。
  甘油瓶是大魏建州汝窑所出的白玉瓷,有天下第一美人瓷之称,而自已的手指居然比薄如纸的汝窑瓷还显得更晶莹剔透些,显然这一阵田敏丽是费了心血在饮食上调养她,不仅仅只是依靠北地雪蛤油之功。
  在妆台的铜镜面上落下一句:娘亲,望珍重,并盼,来日重逢!
  贺锦年退后一步,眸光穿过黄铜镜面,镜子中,少女丰腴的俏脸,下巴却依然尖细,肤似凝脂,双靥绯红,花瓣似的唇仿佛稍一采拮就能沁出蜜来,那一双皓眸盈盈若蓄满了百年陈酿,让人一眼便沉醉了去。
  这样的艳丽的模样,难怪昨夜一群的影卫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她脱下华丽的宫裙,束好裹胸,穿上夜行衣后,挑了最保暖的白色狐裘,这些衣袍全是她来大魏时,从苍月带来的。
  贺锦年扰了拢身上狐裘外袍,将披风后的帽子戴好,又拿了一根帕子,蒙住脸,只余一双眼眸。
  离行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走到隔壁间的浴房内,将案几上收纳的一些药丸全部放进怀里。
  她知道这是田敏丽配置用于调理她的身子,回到苍月后,她让云泪帮她配置出来,以后自行调理!
  她推开窗户,一跃而出,并反手阖紧窗户。
  暗紫色的夜幕下,她一眼就看到花园中那迎风微微摇晃的秋千。
  她眼睑直缩,记忆不由自主地让她回想起这一个月来如傀儡般的时光。
  双足一瞪,如低空飞行的夜燕般从二楼掠至秋千下,她双眸赤红,全身冷冽如冰,心中的痛、愤、怒、恨无处发泄,挥掌,挟着十成的力道拍出,一声轻响,七彩滨纷编织成的秋千落花飞扬,只余上方两条空荡荡的绳索在空中飘荡。
  当夜,她与叶明飞和赤焰等人配合行动,她直捣秦邵臻在通州的几个储备仓,几把火烧光那里所有的粮食,营中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通州城。
  同时,叶明飞与赤焰配合劫牢,从通州大牢里救出梧晴雪、西灵春、上官凝等人。
  寅时初,两路人马趁乱齐齐奔向通州城东周山岭下的牛岗村。
  贺锦年一行人骑着马,在半化的雪水混着泥泞的山道奔驰,越靠近周山岭越寒冷,三个时辰后,前面出现一条厚厚冰层的河道,马蹄踏上去,不停地打滑,众人下马,给马蹄裹上厚布方顺利越过,又跑了两个时辰,就看到了耸入在云端之上的周山岭!
  周山岭从地图上看,仿似一条宽阔的白色纽带,直接截断苍月和大魏。
  而当人真正站到它的脚下,它仿如横亘在天地间的巨人,让人望而生畏。
  这里距通州城只有百里之遥,却因为一座大雪山,终年气温比外面冷了近十度,便是通州连连放晴了数十日,这里的雪水还是未全化开。
  牛岗村位于周山岭南面的山脚下,那里有三十几户人家,多数以狞猎为生。
  因为年岗村每年都有一两起雪崩掩埋伤人事件,所以,到了冬季,这里的猎户多数迁移到百里外的小镇上过冬。
  六月站在黄泥塘混着雪水似的路面上,一身洁净的衣袍沾满了污泥,远远地朝着贺锦年招手,因为寒冷,张了口便冒出一团团的白气。
  “驾!”锦年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加快速度,在十丈距离时,长身掠起,双臂伸展如大鹏般落在六月的面前,心中激荡,一把将六月抱起后方发现,不过是两个月不见,六月竟已然高出她近一个头。
  两人相拥,一时感触太多,只是执手相看泪眼,一时之间,竟无语哽咽。
  “阿锦,看到你平安,我真的高兴!”六月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白色透明的泪水割过冰冷脸上的肌肤,很快就凝成霜气。
  “六月,谢谢你两世的护我!”她亦流泪,心疼地看着六月,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因为寒冷,冻裂地呈出条条血丝,唇角干裂脱皮,红通通得血丝一竖一竖地分布在唇瓣上。
  六月的眸光带着绻恋,不过是两个多月未见,恐怕连贺锦年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某些质的变化。尽管她的举手投足,甚至神色表情都毫无女子的娇柔,但她那眉目不知何时已平添了少女媚惑的风情。
  “六月,谢谢你恢复了我的记忆!”
  六月不敢多看,他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苦笑道,“阿锦,若可以,我真的不想让你恢复百年前的记忆,更不想让你再次感受申钥儿所受的种种,只是要唤醒你,这种痛,你必须要承受!”
  这不是镜中花,水中月!这是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的痛苦岁月!
  钥儿,百年前的姐姐,阴差阳错成了他前世的妻,既使那么短暂,屈指可数的快乐,可他还是无比感谢上苍,在申钥儿最苦的那段岁月,他走进了她的生命!
  这一世,他愿放下这份曾经的男女之爱,将它升华为姐弟之间的情感,所以,他冒着生死,跨越千年无法翻越的雪山,将她带回到顾城风的身边。
  “六月,你……亦记起大魏冷宫的那一段岁月?”贺锦年婉叹一声,“如果可以,我宁愿你选择遗忘!”
  “阿锦,我不想遗忘,因为如果没有前世相逢,这一世,我们未必会相遇!”六月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的笑颜,他虽安慰着她,可自从他十六岁时,封印解开,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后,一切撕心裂肺的伤痛,于他,皆是沥沥在目!
  一生中最难忘的除了眼睁睁地看着申钥儿,在他怀中痛苦的死去,那样的无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被阉割时的惨痛经历!
  犹记得,敬事房的老太监,用长长的白布紧扎他的下腹部和双股的上部,那时的他象个砧板上的鱼,看着老太监高高对他举起那微弯如镰刀状的小刀,声音慢条厮理,笑得满脸皱纹,“不用担心,咱家这手艺怎么说也做了上千个人了,小子诶,你就权当是睡一觉,睡醒了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说着,吩咐旁边的小太监用高温的辣椒水洗涤他最难堪的部位。
  疼痛来时,他叫亦无法叫出,因为他的嘴里被塞满了白布条。
  术后,并不允许躺着,两名小太监搀扶着他,让他缓行三个时辰,才允许躺卧。
  接着下来,整整三天,不准喝水。
  他忍受干渴和身上难堪的巨痛独自在一个小房间里挣扎,唯一的安慰,就是小北给他带来申钥儿的消息……
  “咳咳!”一直沉默在旁的金闲来忍不住开口,“时间不多,还是赶路!”
  六月神思晃回,敛尽悲绪,灿颜笑开,俯身于贺锦年的耳畔,“阿锦,快走吧,闲来赶着回去娶新娘呢!”
  “哦?”贺锦年挑眉,走到担架边,状似毫不关心金闲来的伤情,眸中带着狡黠,“梦妈妈总攻胜利了?”
  “是的!”六月仿似恢复了以前那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象献宝似的,洋洋洒洒、添油加醋地把梦依伊和金闲来的事全部说出来。
  “时辰不多,我们得赶路!贺五公子你刚恢复记忆,体力行不行?”金闲来依然一副面瘫的模样,对两人的公然谈笑之辞完全置之不理。
  “没问题,我负责六月,你不必耽心。”贺锦年从金闲来的声音中听出他底气十足,并没伤到根本,心底偷偷松口气。
  叶明飞看了一眼静卧的金闲来,对贺锦年道,“我们这次还得靠闲来弟带路!无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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