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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有各自的秘密。江涛本以为在告诉她暂时不做手术之后她会反对或者生气，后来再仔细一想，难道要她像莹莹那样一定又哭又闹？她不会，那不是他的龄龄。真的有一天病发，她会怎么样？如果知道真相，会有什么反应？人真是矛盾，明明这些都不是他目的所在，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偏偏会去想。莫龄龄也有些紧张，极力想避开敏感话题，不让他生气。工作上的劳累她帮不上忙，至少不能再给他压力涂增烦恼，还是在固定时间去见秦韵，每周一次或者两次，把发生的事慢慢说给她听，而不再像以前一样只听她说。她在练习，练习把心敞开，练习去接受没有压迫感的接近。
周六，
39、第 39 章 。。。
难得江涛在家不去公司，莫龄龄早早醒来，躺在他怀里睁着眼，想今天一天的安排。做顿好吃的，不能再让他办公，在家就得有休息的样。几乎夜夜在外应酬，每天都是一身疲惫地回来，她担心他的身体，想到那天疼得连话也说不了，就觉得全身毛孔都在收缩，细小的汗珠拼了命似的往外钻。轻轻起身，把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便出去买菜。等提着几袋新鲜蔬菜水果回来，床上早没了人影，卫生间门被打开，那人全身只围了条浴巾悠闲地晃出来，
“醒来你就不见了。”
“江涛，快把衣服穿好！”皱着眉去衣柜拿他的衣服。
他却不紧不慢坐在床边擦着头发，“不…”冷字还没说出口，头就被衣服套住了。
“快穿好别着凉了，我去弄早饭。”
再不溜，估计这整个早上又会被他圈在床上做力气活儿。
“怎么起这么早？你难得可以多睡一会儿，”给他倒了杯热豆浆，“你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习惯了，到这个时间就醒。 今天做什么？买了菜了？怎么也不等我陪你一起去。”脑子里突然就出现江涛西装革履陪她逛菜场的样子，莫龄龄不由地弯了嘴角，“今天我是老板，你给我打工，老板让你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家吃吃睡睡。”
“保证完成任务。”
真是放松的一天，一起准备午饭，饭后看着他把药吞下，下午两人窝在沙发里看老片子，不是莫龄龄被圈在他怀里，就是江涛头枕着她的腿躺着，晚饭后拖着手一起散步，这样偷懒什么也不做，感觉还真不错。每周六晚上，都会和妈妈通电话，以往莫龄龄都会挑好时间主动给妈妈打过去，多数都是在江涛洗澡的时候，今天心里实在太放松，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电话响起来，江涛在客厅叫正在厨房炖木瓜的自己，
“龄龄，你的电话在响。”
恍然顿悟，慌忙跑出来，一把抓过手机，果然是妈妈打来的，那么他一定也看到了…按了接听键，立刻转身回房。
再走出来时，江涛正拿着遥控器翻电视频道，
“你妈妈，我是说阿姨…身体还好吧？”莫龄龄靠着他坐下。
许久，才有轻轻的一声，“恩。”
然后便是沉默，沉默得很是尴尬，甚至有些诡异。直到江涛拉起她的手，
“早点睡吧。”两人躺在床的两侧，“龄龄，我说过我有足够的耐心，以前是我太心急，你不要勉强自己，我会等。”
莫龄龄侧头望向窗外，繁星点点，终于我的世界不是只有自己了。你这样包容我，我却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你对我这样好，我却没法给你同等的回报。莫龄龄，你真没用，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为什
39、第 39 章 。。。
么就不能大方地给？！
渐渐入睡，却各怀心事。
疼痛是午夜开始的，腹中拉扯般的痛让江涛醒过来，不知道几点，原来仰卧的姿势实在痛得厉害，他小心地翻身侧卧，不想吵醒莫龄龄，可依然没有好转，蜷缩起来更是糟糕。他尝试坐起来，靠着床头半躺着，才稍稍好些。枕边的人这样翻来覆去，莫龄龄怎么能没感觉，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翻身，后来他的辗转太频繁，才觉得不对劲。
“江涛？”
“恩…”
“睡不着？”
“没事，你快睡吧。”
话音没落，灯已经被扭亮，努力睁开眼睛适应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亮光，发现他半躺半靠，手在下腹按着。
“怎么了？肚子又疼了？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开刀？应该去医院…顾医生…我打给他…”她慌的乱了手脚，没了主意。
痛来得突然，但只是钝痛，江涛心中有数，“龄龄，”他拉过就要起身的莫龄龄，“只是一点点疼，别怕，去帮我把药拿过来，恩？”
“披上睡袍再去…”，没等话说完，身边的她连忙下床，急急往外走。
吃了药，又坐了会儿才能重新躺下来。
“真的不要紧？”她一脸担心。
“好很多了，不怕。”他捞过她的身体，与自己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呃，先道个歉，更得慢了点，让大家等了。
再道个谦，接下来估计也不会更得太快，但我会努力。这段时间非常忙，无良老板。
今天还满开心的，剪了头发，定了回国的时间，有点小兴奋。
40
40、第 40 章 。。。
秦韵看着对面正浅眠的莫龄龄，她最近又有一些改变。约好一周两次的诊疗时间，她总是要先小睡一会儿。其实很多病人都这样，心理压力太大胡思乱想不能入眠，反而在就诊时间能定下心来放松自己。
“最近没睡好？”照例是半个小时，莫龄龄的手机闹铃会准时把她叫醒。
“恩…”从包里取出眼药水滴了两滴，隐形眼镜在眼睛里干得难受。
秦韵给她倒了杯水，“怎么会睡眠不足？”
伸了懒腰，揉揉酸疼的肩，“江涛检查出有慢性阑尾炎。”
“慢性？手术了？”
摇摇头，“本来要做的，突然被他取消了。”
手中把玩着的钢笔突然掉在桌上，秦韵怔了一下，没接上话，莫龄龄倒是继续说下去，“最近晚上常发作，我都不敢睡，怕万一半夜疼起来他又忍着不叫我。”
“没劝他去把手术做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忙的关系，但他很少改变决定。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勉强，也不习惯勉强人。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
秦韵没有在这件事上展开话题，她有疑问，有些事需要确定。
“今天有什么想聊的？”每次她都会先问莫龄龄，从她的主观意愿出发，看看她有什么话想说。
大概有足足一分钟的沉默，“他看着我接妈妈的电话，看着我背过他刻意避开，他看见我的尴尬，我也看到他的期盼和紧张，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挣扎，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
“至少你在努力了。想想以前，你哪里会告诉我这些。慢慢来，最重要的是保持好的心态，不要急躁也不要逼自己。完全的释放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重重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就是咬着过去不放。那些事对有的人来说或者根本不算什么，我怎么偏偏把它看作是致命的弱点。”
“把问题简单化会让人省力很多。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看事物的角度不同，自我要求也不同。同一件事，我认为很重要很严重，你并不一定认同，就这么简单。已经在进步了，至少你认识到不应该让不愉快的过去主导你现在的生活。龄龄，欲速则不达。尝试着不要把它当作一件任务来完成，可以换一种态度，比如你们吃饭或者散步的时候，在放松的时间里慢慢说你的故事，就当是让他多了解你一点这样。”
莫龄龄没回应她，抿了一口水便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
秦韵扫了一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注意休息。”
两人起身相互道别，秦韵送莫龄龄出去，走至门边，莫龄龄忽然回头，
“看过《洛丽塔》吗？”
“Nabokov的作品。”
“是。他
40、第 40 章 。。。
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想隐瞒越欲盖弥彰。你说，我隐瞒他是因为我很爱他是不是？”
这不是问题，而更像是要一个肯定的确认。
“是，千万不要怀疑这一点。全都是因为爱，而变得在意，才会有善意的欺瞒，”秦韵看着对面的她嘴角弯弯翘起，慢慢放下原来搭在门把上的手，“Nabokov还说了，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挥霍了却得不偿失，这句你可以回去转告江涛。剩下两句，都是给你的，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时间，生命和爱，想挽留却渐行渐远，所以你要珍惜。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想回忆却苦不堪言，所以不要让自己活在过去的痛苦中，也不要让这段感情有机会变成伤心的回忆。”
嘴角的笑意更甚，“秦医生，谢谢你。”
快到下班时间，莫龄龄接到江涛的电话，说晚上回来吃饭，来不及准备，于是只能去饭店订了药膳，下班去取了直接回家，等装了盘在餐桌上放好，他正好到家。
“以为你不会回来吃饭，菜也没买，所以叫了药膳。”
“以后都这样吧，别自己做了，你也忙。”
“是不是我烧的难吃，受不了啦？”
江涛随着她进厨房拿碗筷，趁她转身的时候，在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会，是怕你累。”
仙人掌炒牛肉，丁香桂胡鸡，乌贝田螺羹加小茴香粥，全是养胃膳食。
莫龄龄边吃边皱着眉嘟囔，“果然和我的不是一个档次……”
江涛大笑，“又不是要开餐馆，这么专业做什么。你也算是个大厨，是我的御用厨师。”
饭吃到一半，莫龄龄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来，咬着筷子伸手去拿，荧幕上闪的是“妈妈”。
一秒，两秒，三秒，原本站着的身体最终慢慢坐回原位，按下接听键，
“妈妈。”对面的人明显动作一僵，紧接着是收都收不住的微笑。
妈妈很少在除了周末以外的日子打电话来，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女儿都二十六了，果然，别人介绍了个对象，让她去见个面。相亲？！
“妈，那个，不用了…我…有男朋友了。”
之后免不了被教育一番，并要求带人回家让二老审核。莫龄龄应付着，江涛只听得她一直“恩…恩…恩”。好不容易收了线，江涛环抱双臂，笑着看她。
莫龄龄脸上一红，“笑什么…”轻咳了一声又说，“我妈…让你回去接受三堂会审…”
这次没有逃跑，原来跨出第一步也不是很难。
晚上两人相拥而睡，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传来，“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更，更待何时
黑暗前最后的曙光就这点儿了，大家有个准备，手电探照灯都备好了啊
给咪咪洗了澡，嘿嘿，就像个小瘦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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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公司最近接的新客户是跨国公司，由韩正这组负责，上面颇为重视，急需派人去海外的子公司跟进相关业务。韩正想到的第一首选便是莫龄龄，她在海外生活多年，沟通或经验方面都没有问题，把她叫进办公室谈了此事，没想到她一口回绝，
“韩正，派别人去吧，江涛最近身体不好，我不能走开。”如果江涛没有慢性阑尾炎，她是愿意去的，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想换个环境调节一下，只是，他一日不手术，就有复发的危险，自己怎么能放心地走。
韩正知道他们的关系，和江涛也有交情，既然如此，只能另找别人，“莫龄龄，再考虑一下，这是个挑战，也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莫龄龄回到自己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