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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岸不远处,就是三十年前的战场,这是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陈维政无所谓住宾馆,什么宾馆也比不上他的空间来得舒服。就信马由缰的走去。
走过一个山头,时间接近黄昏,天开始有点黑,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军事堡垒,陈维政决定到那里住一晚。走进堡垒,发现里面居然很干净,没有太多的杂草,堡垒四周,有两条光溜的大道,一条通向清水,一条通往越南。显然平时很多人从这里走过,如果不出意料,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边贸互市点。
陈维政看看地形,觉得这里最安全最优势的地方应该是堡垒的顶部,堡垒很大,内部直径有五米来长,在里面完全可以召开小型会议。三米多高,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堡垒的平顶,也很难爬上去。陈维政取下搬指,轻轻抛上堡顶,默念“进去”。再出来,就在堡垒顶的平台上了。这里视线开阔。全无遮挡,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夕阳已经完全西坠,晚霞也变成墨色,几颗星星开始出现在天空,好久不见星星了,在城市里,看见星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在这里。星星的出现是那么的当然。
四周静下去了,山风吹来一阵阵暖意,热带的风总是吹得人想睡。
没有电,只能吃一些空间里的干粮,空间的东西很经放,怎么放都不变质。估计是无菌的原因。两瓶啤酒,几条火腿肠,几片面包,涂上果酱,袋装牛肉粒和怪味豆都不错,送啤酒无敌。虽然没有酒友,陈维政一个人照样吃得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陈维政拿出一张瑜伽垫,铺在堡顶,躺了上去,舒服!这是多少人追求的生活方式,陈维政觉得自己很容易就达到了。区杰去美国,读博士,学管理,然后呢?学成回来,开大超市,然后呢?当大大老板,挣多多的钱,然后呢?出去旅游,找个地方象自己这样躺着。
城市人的生活真累,乡里人又见不到世面,县城人最差,论钱多不如农村养鱼的,论见识不如城市扫地的。县里生活的人,把积攒了一辈子的钱弄到城市里去买一套房子,想把自己弄成城里人,可城里人并不接纳,结果就成了一个县的人去城市里集中在一起,上班一起在县城,周末一起在市里,其实身边的人还是那些人。
自己想成为什么人呢?陈维政还没有想得十分清楚,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有人!”远远的脚步声把陈维政从梦中惊醒。伏在顶上一望,两边山下都有一些人往堡垒走来,手电筒的光线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两班人马走近了,很快汇合到一起,走进堡垒。看来是熟悉人,呼朋唤友,很是热闹。
先到的两伙人在堡垒前后左右认真检查,一边四处乱照一边讲一些听不懂的土话。检查完后,为首的打了个电话,从两边又各走上一拨人。各提着一个精致的皮箱,看来这是一场黑市交易,陈维政没想到,还会看到一场现场交易。
来到堡垒前,双方打开各自的皮箱,准备交易。一箱是钱,这个陈维政认识,都是百元大钞,一箱估计有两百万。另一箱打开,不认识,塑料袋装的白色粉末。
双方互相递过,互相检查,估计是经常交易,检查得并不是十分细致,粉只是随便闻闻,人民币也是信手翻翻,盖好,放在一旁,握手,交易成功。
从双方交易开始,陈维政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红彤彤的人民币,就在双方交易完成,把箱子放到地上握手成交的那一刹那,陈维政对准两个箱子轻轻喊了一声“收。”箱子顿时不见。紧接着,陈维政自己也钻进了搬指。
至于外面是争是吵,是杀人是放火,已经完全与自己无关,正所谓: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陈维政第一时间打开装满人民币的箱子。一张一百,一叠一万,一层三十叠,一共八层,二百四十万。这么多!这完全超出陈维政的认知。这么多的钱,换一小箱的粉,这些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粉!
陈维政小心翼翼的打开另一个箱子,塑料袋装的白色半透明结晶体,六边型截面,长条状,比起味精的样子还略显粗糙。有一包打开了,陈维政凑过去闻了闻,有点酸酸的味道。可以断定,这是白粉海洛因,这两拨人在这里做的是毒品交易。
这么大量毒品和毒资失踪,肯定会造成大乱,堡垒一带,起码要有十天半个月的不安宁,陈维政决定,这半个月里不露头,在空间里练吐纳。
果然,两拨人在毒资和毒品失踪后,互相指责,继而大打出手,继而发生枪战,最后警方出手,一举成功。继而开会表彰,继而升官提干,皆大欢喜。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堡垒顶部飞出一个搬指,搬指又随即飞出几次,最后落到口岸检查站的后面。
不一会,从检查站后面走出一个年轻人,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年轻人招招手,上车走人。
有钱了!这回是相当的有钱了!有钱了陈维政的第一件想办的事就是回老家安葬祖父,让祖父入土为安。
第七章 龙山陈村
第七章龙山陈村
陈维政的老家庆山县离省城平南约两百公里,离古宜市也有五十公里,是一个崇山间的谷地,谷地的一边是龙山山脉,另一边是庆山山脉。平南通往庆山县城的二级公路经过龙山乡,从龙山脚下经过,一棵巨大的龙眼树下有个三岔路口,陈维政就在这里下的车。
通往老家的路并不比县道小,而且是铺装得很好的水泥路面,这是前两年县上搞村村通工程的成绩,这几年,国家扶助农业,大搞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还是很有成效的。走了几十几百年的老泥路,一朝变成康庄大道,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会由衷的谢谢政斧,谢谢政策。
县道是沿着一条小河修建的,去陈村就得跨过这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桥,一座清朝道光年间建的石拱桥,样子与图片上的赵州桥十分相似,只是没有那座桥那么久远,那么有名。石桥的结构也与赵州桥十分类似,长条的石块人工凿成契型,上大下小,条条相挤,越压越实。桥面约四米宽,大青石桥面,平整光滑。桥是不准汽车通过的,在桥的上游不到十米的地方,建有一道滚水坝,坝面上就是载重货车通行的路,水从坝面上漫过,在下方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工瀑布,瀑布下,是夏天孩子们最好的嬉水天堂。
陈维政走上桥,目光还停留在瀑布中,仿佛又回想起孩童时代在瀑布下玩水的情景,脚步也不由慢了下来。
“维政!”有人叫,陈维政忙把自己的思絮从瀑布那边拉回来,抬头一看,跟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很高大,很健壮,一头浓密的短发下是一对小眼睛,狮鼻阔口,短颌无须。一件迷彩T恤下面是一条墨绿色的旧西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塑料凉鞋。
陈维政认识他是三爷爷家的孙子,叫陈维来,当过几年兵,退伍回乡务农。村里看他当过兵,就让他当了村里的治保主任。
“维来哥”。陈维政忙打招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发了一只出去。
陈村的人都姓陈,除了娶来的和倒插门的。据说,在清初,清兵入关,圈地杀汉人,原籍泰东的陈家老祖举家南迁,来到这里,与当地人通婚,慢慢繁衍出陈村这一支。
如今陈村最老一辈是传字辈,也就是陈维政的爷爷辈,陈维政的爷爷陈传喜排行第十五,属于比较靠后。陈维来的爷爷排行老三,已死去多年,是陈传喜的族兄,严格来说,陈维政与陈维来已经没有太多血亲,只是同宗而已。
“回来了!”陈维来接过烟,掏出一个两块钱的防风打火机点上火,关火后还下意识的摆一摆,试图灭掉火机里那并不存在的火苗。
“回来了。”陈维政跟他并不太熟,又很多年不来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答他。
“这是十五爷?”陈维来指着挂在陈维政脖子上的包袱里面的四方盒。
“是的,是我爷爷”陈维政低着头。心中盘算,如果对方给老人家敬礼,自己应该怎么办。
“维政,有个规矩你知不知道?”陈维政一听对方并没有给老人敬礼的意思,而是问自己懂不懂规矩,不由得好奇起来,眼睛一亮看着对方。
“什么规矩?”
“死在外面的孤魂野鬼是不准进村的,你爷爷的骨灰盒子不准带进去”陈维来再一次用手指指着骨灰盒说,“哦!”陈维政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一路上只是想回到村里就好办,有亲戚们帮忙,事情应该很简单。谁知道,满怀的希望还没到村口就是当头一棒!
“不让进村是你个人的主意还是全村人的意见?”陈维政心头有点火,压低声音问道。
“是我的主意也是村里的规矩”陈维来很严肃,也很认真。
“哦,知道了”陈维政没有争辩。转身走回去,来到三岔路口,见有摩托车在兜客,陈维政知道再把骨灰盒子挂在胸前不太合适,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双肩背包,把盒子放在背包里,再放上几件衣物把背包弄得很丰满,搭上摩托车向县城而去。
县城很近,十公里,摩托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在一家花圈店门口停了下来。
陈维政知道上高中时,这家店是一个姓张的同学家开的,不知道有没有换老板,很小心的问了一句:“张老板在吗?”
“在!”肯定的回答,随着话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从花圈后面转出来。陈维政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同学的父亲,这是一个名声很好的人,外号白事张,主要的业务就是帮人办白事,吹打送葬,吃喝祭拜一条龙服务,平时做点花圈,卖点香烛,听说他的父辈还能帮人看阴宅号时辰,到他这一辈,这方面就没再听说过了。
“张老板有点事想请帮忙一下”陈维政没有去套同学的近乎,而是直接谈的生意。
“你说”张老板是老江湖,一抬手,一支红塔山递了过来。
“我是龙山陈村的,我姓陈。”陈维政连忙自我介绍。
“呵呵,龙山陈村的都姓陈,你是哪家的?”张老板对上下几十里估计都很熟悉。
“我爷爷是十五陈传喜。我叫陈维政”
“我知道你,你爸叫陈宝国,零五年古岭泥石流救人的烈士,你爸的大事是我帮办的,你是我家得春的同学是不是?”张老板不知道是记姓太好还是生意太差,居然七八年前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是。”陈维政回答:“得春还好吧,有四年多没见了,现在做什么?”
“在鹏城打工,去年讨了个老婆,过年回来就是一家三口了,小陈你呢?”张老板很自豪。
“我一直在读书”陈维政不想再谈这个问题,转开话题。
“十五叔什么时候过的?”
“去年。”
“去年?”
“怎么过的?”
“在南城,他去看我,水土不服,病了,救不过来,就过了。”
“怎么现在才办事?”
“当时在那边就火化了,我读书,没办法回来,现在书读完了,才回来办事。”
张老板一边问,一边拿出一个记录本,在上面写着什么,估计是第一手资料,看来这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
“想怎么办?”
“村里人不让进村,就不打算大办。反正下葬的地早定好,就在我奶的旁边。明天请几个苏维埃,拉几百砖